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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和未来
黑色水笔留下的字迹工整而秀气。

    填表人留下了自己的名字、联系方式和地址,然而证件照和姓氏一栏却是空的。

    盯着这份缺失了某些重要信息,看起来并不完整的身份证明,花打量了半晌,缓缓仰头望向夏油杰,仿佛是确认似地询问,“这是我吗。”

    “是的。”夏油杰用一种笃定地、毫不动摇的口吻回答了这个问题。看到这份沉睡了太久太久的信终于送抵收信人的手中,等候多时的邮差卸下包袱,嘴角愉快地弯出一丝笑意,“不过可能有些地方需要修改一下了。”

    他状若不经意地提起下一句,“之后有空的话,我们去补拍一张证件照吧。”

    无非必要,夏油杰从来不避讳展示自己的盘算,但他的语气和口吻往往让人升不起半点反感。他具备一种独特的、矛盾又致命的诱惑,哪怕是对他心有芥蒂的人,这种神秘惑人的魅力也能出其不意扰乱对方的心神。

    油嘴滑舌的狐狸,庵歌姬曾这样忿忿不平地评价。

    今天有不少人因为新同学的露面变得反常。这很正常,东堂葵翻过一页杂志,他喜欢的是个子高屁股大的女生类型,但不否认新面孔确实很漂亮。

    反常的是,变得反常的人都是同一类人。这话听来有些绕口,他合上杂志,加茂宪纪和禅院真依都是从老牌咒术世家里出来的,老古董嘛,手里肯定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辛。

    但禅院真依的反应实在是,太劲爆了!

    她几乎是从座位上跳起来,手摸完口袋没找到什么后旋风似地跑到西宫桃面前,大声而且莽撞地向前辈借手机给姐姐打电话。

    西宫桃被吓得一愣,下意识地将手机递了过去。禅院真依甚至来不及道谢,拿着她的手机就蹿到走廊上去了。

    “喂,加茂,你一定知道点什么吧。”他撞了下隔壁桌的胳膊。

    没想到同辈也来挤兑自己的加茂宪纪有些无语:“……我不太能确定,没准只是名字相同。”那时他才多大?一来不是正室嫡出,二来根本又没到觉醒术式的年纪。

    “那你肯定知道点什么了。”

    “……”加茂宪纪皱了下眉,肤色苍白、脸庞俊秀的少年不是很想回忆过去那段灰蒙蒙的时日,或许正因如此,他才对那时家族内外一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动静分外敏锐。咒术世家里,没有术式的普通人是仆役,无论男女老少。仆役唯一的任务和使命是服侍咒术师,保证他们能全身心投入咒术的领域。

    但人终归是人,加茂看到不具备咒术天赋的下仆躲在角落,听到他们在窃窃私语,像极了藏在石头和青苔下的鼠妇。

    他们在议论的,是木质拉门后的和室里聚集的,永远高高在上的咒术师。

    他们在嘲笑的,是那个房间里像等待将军宠幸的侍妾一样的大人们——都是加茂家在具备了实力的基础上挑选出来的,又在外貌上有所长处的年轻男性。

    这一刻被咒力和术式划开的天堑般的差距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抹平了,因为在更高层级面前,高贵的咒术师,似乎和低贱的普通人也没什么不同了。

    今天的加茂宪纪是继承了咒血操术,不出意外加茂家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家主。自然而然地,他便知晓了:那是加茂家一次精心准备,而又落空的盘算。

    “十年前的禅院家,有过一场家主之争。”加茂缓缓说道。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出口,与其问他,不如去问姓禅院的真依更快些。

    事关另一家的内幕隐私,他自然知道得并不详尽。更深的秘密被禅院内部压得死死的,这么多年也只流出一些无关紧要的,半真半假的风声。

    现任禅院家家主的是禅院直毘人,这个名字从很久前就是了。不论十年前那次家主之争存在与否,结果就是——禅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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