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新生一号伏黑惠
应召而来的鸟形式神先是舒展庞大的双翼,下一刻骤然收拢身形,剃刀样尖锐的脚爪放松,像离弦之箭冲出天窗。残余活化的阴翳欢呼升腾,纷纷伴随式神向上升起,而后消散在阳光里。
一道无形的联系将他与式神相连,鵺直冲云霄,惠能感到它飞得很快。天穹里远远地传来一声愉快的尖锐啸叫,五条感慨:“听起来真高兴,是不是很久没放它出来兜风了。”
联系适时传递回式神的感受,伏黑惠感知着其中的欢乐,撇过脸,“也许吧。”
毕竟院子里也没有那么多老鼠让它天天抓着玩。
放风时间结束了,他向翱翔天际的鵺不容拒绝地下达指令,现在,去找出隐藏在桥下的诅咒!
自传说里现世人间的怪鸟奋力振翅,修长的飞羽跃动雪亮的电光,蛛网般的纹路稍纵即逝,就好像自黑暗中穿梭那样,一次跨越数十米的距离,快得无法用肉眼捕捉。它向峡谷地面俯冲,径直从桥梁下方飞过。翅膀搅起狂乱湍急的气流,两侧裸露的陡峭岩石上丛生的荆棘和灌木丛疯狂摇摆,制造的声势对虫子来说足够浩大也足够惊人。它们惊慌地钻进土里或抓紧树枝,但鵺的目标不是这些随手一捏就会死的小玩意。
它继续向下,像一柄即将斜刺入干涸河床的棕褐标枪。鸟儿胸部光鲜亮丽的翎毛即将贴近地面的一刹那,被惊动和挑衅的虫子终于出手了。
轻轻的破空声响起,那声音不会比一根羽毛掉落在地更轻。
一根细长笔直的粉色“丝线”自后方精准地斜刺,不出意外能把这只张狂的入侵者钉在地上做标本。但风比它更快,所以鵺还是率先做出了反应。体型庞大的鸟儿调整舒展羽翼,犹如用加热后的餐刀剖开黄油,身体在空中翻转,趁势亮出两条毛裤……和弯刀样的脚爪。
“丝线”穿透了一根羽毛,刺碎羽管,而爪尖也深深地刺穿偷袭的家伙。“丝线”的质地柔韧而肥厚,像变色龙肉嘟嘟的舌头。它收敛双翅,像条咬钩的鱼任由飞速回收的“鱼线”带走,铁片似的羽毛互相碰撞,迸发出的电弧愈发耀眼明亮,活脱脱一条巨型电鳗。
电鳗的最高放电记录保持者来自美洲,超800伏的电压足以击杀一头牛。
雷霆稍纵即逝,钓上这么大一个“惊喜”的藤壶咒灵直接连壳带肉被电得外焦里嫩,直接一步登天了。
人面鸟倒吊在桥梁下,一边扑腾翅膀一边扒拉战利品,发出高兴的桀桀怪叫。
直到轿车驶下八十八桥,伊地知都没有再次体验那种如芒在背的紧张感。另外两人一语不发,于是他也不敢说话。只是在心里泛嘀咕:难道是测试失败了?或者还没结束?要不要停车?这也没停车场,上边还有摄像头正看着呢……
从天窗射入车内的阳光被一个硕大的影子挡住,车厢内顿时变暗。伊地知惊愕看向后视镜,不偏不倚对上一双嵌在石质面具后的黄褐瞳仁,险些没给他吓得叫出声。鵺扭动身躯挤进车里,一屁股掉到伏黑惠腿上。它兴奋地叫了两声,然后乖巧地收拢翅膀,献宝似地用脚爪举起一个黑糊糊的、抠出好几道的藤壶壳。
伏黑惠无语地看着被递到眼皮底下的“战利品”,前面某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跟着起哄鼓掌:“收下嘛收下嘛,惠!这可是你的式神第一次独立击杀的诅咒哦!只要细心培养,假以时日一定能成为可怕的家伙!”
“不,还是算了。”惠低头,抚摸梳理鵺的羽毛,细软蓬松的腹羽在指间流动,它舒服地咕咕叫,“我还不想在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枕边有奇奇怪怪的东西。”
“猫头鹰把抓到的老鼠带回家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哪里正常?!它不是猫头鹰,也不吃老鼠!”
所以他才会隔三差五在枕头上发现死相凄惨的老鼠!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