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现在,毛泽东看《白蛇传》流泪的一段,连同掉裤子的细节,都成为中学生的语文教材。而一些当事者却仍然无法明白这是为什么?因为按国家教学大纲,这样的内容只有中学文化水平才可能去理解。
我的文章有不少收入中学语文课本和大学中文系的“名人名篇”中,却没听说哪篇收入小学生低年级课本?小学高年级才能作辅助教材内容去看。因为小学低年级的学生看了我的文章也会百思不解,分不清好歹,听不出好坏,更不用说理解什么含意了。
《走下神坛的毛泽东》发表后,“左派”骂我“有损主席伟大形象”;右派骂我“为共产党贴金”,“给毛泽东小骂大帮忙”;敌人说我“该杀”。我能自慰的是3个月收到3000多封读者来信,都说写得好,都说掉泪了。
骂我的人最高兴的莫过于“毛泽东的卫士长与作家权延赤的法律纠纷”。我最感党可笑得能让人喷饭的也是这件事。那些匆忙钻营作文者,那些一惊一乍的可怜的编辑和报刊,吵吵至今也没见到这场官司。我最终会证明报刊上所讲一切都是造谣。
现在,在《走下神坛的毛泽东》被一度禁止,3年未能正式重新印刷的情况下,我又书写了。
年前,当我握住周恩来的手,回答他的提问,听他长时间的讲话时,我没想到要写出这部30多万字的文学作品。那时我是学习自动控制专业的大学生,还是个不满20岁的娃娃。
然而,当邓颖超逝世前同意我写关于周恩来的风范一书时,我准备写出的已经不止是这30多万字。
《走下神坛的毛泽东》,我使用了毛泽东几名卫士长中一位卫士长的真名。尽管我在使用前征得了本人同意,尽管我在书的前言里讲得清清楚楚,这个卫士长是加引号的,不是生活中那个真实的人,但实际上社会仍然顽固地认为“卫士长”就是那个人。给他和我本人都造成许多麻烦。比如当事者都说那人“贪天之功,窃为已有”,“不是他做的事,他根本不可能知道,也说成他在场……”而他的亲属呢?又可笑地认为我“盗窃”
了别人的“思想素材”,误以为我辛勤奔波采访,从天下得来的宝贵素材,都是他们那位因病而语言都有障碍的亲人所有,所提供,心心所想只是“版权官司”。
我不怕“官司”,但很烦“纠缠”。为了避免再发生类似麻烦,这本书虽然仍是采用了第一人称的自述体形式来书写,但先后任警卫、副官、机要秘书和卫士长的这位“何树英”,已不是生活中任何一位具体的人。他是作者笔下塑造的人。作者要写的是周恩来,所发都是作者本人议论,与其他任何总理身边工作人员的思想、观点、认识都无关。
我在采访中,碰过不少壁。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我的许多观点不能为被采访者所接受。我曾经写过的有关领袖的作品,他们保留不同的看法。认为与“真实”有“距离”;或认为“有损伟大领袖形象”;他们只同意搞文献资料,不同意我的纪实文学。
这些人我从不勉强去采访,因为我更不承认他们的真实。他们那是掩饰的“真实”,不自觉地经过感情和固有思想水平限定了的“真实”。
也有许多人接受了我的采访。比如:
何谦,走过草地的红小鬼,1940年到总理身边,从延安跟随到重庆,跟随到北京,先后任警卫、副官、机要秘书,也曾代理过卫士长的工作,直至60年代。参加或接触了总理这期间所历经的几乎所有重大活动。
张树迎,跟随总理几十年,历任总理卫士、副卫士长,在成元功调离后,又担负卫士长工作,直至总理逝世。“文化大革命”中护送总理去长沙向毛泽东汇报的总领队是他;总理卧床后日夜陪护的有他;总理停止心跳前后他握着总理的手;总理逝世后,负责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