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同噩梦一般的经历,秀秀慢慢蜷起双腿,将自己往袄子里缩。
在河州时, 她曾经想过若是自己嫁给崔道之,他们二人的洞房花烛夜会是什么样子。
她想过千百种,可是却从未预料到会是如今这种情形。
他牢牢禁锢着她,左右她的一切,仿佛一座山,叫她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她好疼,疼到连哭都没有了力气。
那边喜鹊还在说:“姑娘,今儿是姑娘的好日子,可惜太晚了些,明儿咱们几个作东,好好摆一桌席,庆贺庆贺才是。”
后头的春茗也在跟着应和。
然而只听秀秀道:“......不是什么高兴事,就没必要摆席了。”
两人皆是一愣,喜鹊要问,被春茗拉住,摇了摇头。
半晌,秀秀呆愣愣的,说:“……我可不可以洗个澡,全是汗,我好难受……”
身上的味道叫她觉得反胃,她想全洗掉,然后把方才的一切全忘了,好好睡一觉。
她太累了。
喜鹊听闻她的话,连忙掀开袄子往她身下看了一眼,脸红之余,也不禁轻声‘啊’了一下。
怪不得说难受呢,二爷下手也太重了些,姑娘这回开脸,瞧着可是受了好一番苦楚。
春茗也上前看,随即拉着喜鹊道:“你这小蹄子,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跟我去打水来?”
喜鹊点头。
两人一起去提水来给秀秀洗澡,事后,喜鹊又跑到西院老夫人那儿找李婆子,李婆子应当是在里头当差,喜鹊等了好些时候,方才等到她出来。
“好妈妈,姑娘如今疼着呢,妈妈可否拿一些去血化瘀的药来?”
李婆子乍一听喜鹊的话,还以为自己年纪大了耳朵不好听错了。
“你说什么?二爷当真给秀秀开了脸?!”
说完,连忙捂嘴,左顾右盼,怕惹着主子的清净。
这不能怪她大惊小怪,实则是前儿老夫人还疑心二爷身上有毛病呢,眨眼他便同秀秀那丫头成了事,这怎能不叫人惊喜?
看见喜鹊点头,李婆子喜不自胜,连忙道:
“有!有!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拿去。”
李婆子捏着帕子转身,左脚刚跨过门槛,便似想到了什么,道:
“二爷可曾给她喝药不曾?”
喜鹊一愣,面色有些迷茫道:“妈妈,喝什么药?”
李婆子于是敛了神,怪道这些丫头们不知道,一则她们年轻,二则算上去了的大爷,这府里原先也只有两位爷。
大爷娶亲早,婚前因怕伤了身子,老夫人也未曾敢给他安排通房,婚后,他与大奶奶感情甚笃,也不愿纳妾,因此那药便用不着。
二爷从前身边连个贴身丫头都没有,到了如今才有了头一回,家里的丫头们自然不曾听过那些防止人有孕的药。
暖床的丫头,连个妾都不算,若是在主母过门前有了身子,那对他们家来说,可算是丑事一件,哪个好人家愿意把女儿嫁到他家来?
他们崔家如今才刚起复,外头等着拉崔家再次下马的小人可不少,二爷的婚事自然马虎不得,势必要娶一位家世才貌都得力的妻子才好。
是以,在此之前,不管是为了崔家,还是为了秀秀自己,她的肚子都不能有任何动静。
这些事二爷应当知晓才是,怎么却没有动作?难不成是忘了?
李婆子进去回了老夫人,老夫人自然是欣喜非常,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总算是虚惊一场,老国公到底还是保佑着咱们家……”
只不过,那个叫秀秀的丫头不是被老二送进了狱里?怎得又接回来了?
看来到底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