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只两步,沈母就叫住她:“阿月,我们回香积山去吧。”
江寄月委屈,沈母又实在没法让官府制裁沈知涯,思来想去便只能让二人生死不复相见,才能为各自多留点转圜的余地,否则再如今天这般,沈母真怕会白发人送黑发人。
江寄月闻言回头道:“可是现在我的自由,我说了不算。”
月白色的身影在门洞中消失,沈母抚着胸口长长地叹了口气。
江寄月觉得帮沈家搬家的苦力中肯定有荀引鹤的人,或者根本就是他派来的,整个后院都进行过精心的设计,与前院的粗糙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格。
推门进去,房舍内的装饰精致典雅,颜色分布明淡有序,交相呼应,一应的布置都只考虑了江寄月的偏好与方便,很显然,这里是为她独居准备的。
江寄月解下披风,侍剑悄无声息出现在身后:“江姑娘,与别院所连的后门便在耳房那侧,你起居一应需要的东西都由别院的仆妇打理好,送过来,不必再与沈家一道生活。”
江寄月点点头,示意她自己知晓了。
侍剑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江寄月道:“有话直说就是。”
侍剑道:“属下脚程快,加上驿马,也能日行七百里,不消动用相爷的权势,单属下一人也能寻回姑娘,因此姑娘还是好好跟着相爷,莫要动离开上京,回香积山的念头,不值当。”
江寄月一双眼毫无感情地看了侍剑一眼,道:“我知道了。”
第32章
江寄月的一应吃穿用度都由仆从穿过角门替她送来, 她根本不用去前院,于是索性落了个爽利, 整日只待在后院翻从荀引鹤书房里寻来的书, 至于沈知涯的伤好与否,她并无闲心去关照。
只是她倒有几件事需向荀引鹤问清楚,可不知他这几日是公务繁忙还是被其他的事牵绊住了, 并没有来找她。
日子就这样过了几天,这夜,江寄月正在灯下看书, 忽听得廊檐下有足靴踏过落叶的响动, 她起身望去,见多日未见的荀引鹤披着月色向她走来。
他大抵是下值后就直接过来的, 连一品大员的官服都没有脱下,走动间温润的眉眼中添了几分万人之上的威严。
他见了江寄月先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便笑:“养了这些日,面色终于红润起来了, 只还是太瘦。”
江寄月下意识瞧了眼妆镜中的自己, 大抵是沈知涯倒了霉, 又不来烦她, 她这几日心情舒畅许多, 连噩梦都少了好些, 能休息好, 自然就养了些回来。
“唔, ”江寄月随口道,“你倒是清减了些。”
荀引鹤的眉眼中透着些倦色, 脸骨也清癯了许多, 渐渐展露出锋利的气质来, 他听到江寄月这样说,倒是笑了下,那些威严锋利便如冰消雪融,只剩春意漫柳枝。
他道:“这阵子确实忙得茶饭不思,卿卿也心疼我下,陪我再用点饭。”
江寄月道:“在我这儿?”
她忽然想到存放衣裳的箱笼里是备着荀引鹤的常服的,可见他起初就预备在她这儿下榻休整。
虽则前院还住着江寄月名义上的夫君与婆婆,但荀引鹤也能视他们为空气,偷/情偷得理直气壮,好似他与江寄月才是正头夫妻。
荀引鹤道:“在这儿挺好的。”
他握起江寄月的手,教她:“帮我宽衣。”
一品大员的官服就是荀引鹤身上的盔甲与责任,他穿着它,需要无所不能,需要顾全大局,需要指点江山,可是当脱去朱红色的补服,露出的他柔软疲惫,也会带着一个人该有的小情绪。
江寄月帮他把衣服挂上屏风,荀引鹤在她身后抱住她,把下巴抵在她的肩窝里,鼻尖嗅到她身上独有的丹桂与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