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
想必只是这些她都需要消化很久才能接受,荀引鹤不想为难她去接受更多的不堪。
反正日子长了,她总会知道的。
走着走着,他就感觉小姑娘靠了过来,揪着他的袖子,手臂贴着手臂,很亲昵,像是想说悄悄话,荀引鹤便配合地弯下腰去。
小姑娘说话时双唇间吐出来的气热热的,都呼在了他的耳蜗里,暖暖的。她说:“没关系啊,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了。”
荀引鹤微微一愣。
她好像很紧张,毕竟这个家里,真正有血脉亲情的,不是她和荀引鹤,她很怕说这种话会让荀引鹤误会,以为她是想挑拨父子情或者兄弟亲。
江寄月道:“我的意思不是说你和你家人关系不好,只是我觉得你们关系再好,你们看到彼此痛苦,也不会觉得快乐,毕竟他们把自己的夫妻关系还有父子关系处理得那么差,可能他们也
没办法好好地应付其他亲密关系吧,所以我才有点担心可能你们平时相处的时候会不怎么高兴。”
她说得小心翼翼的,也很慢,就怕那个字用得不恰当,让荀引鹤觉得不舒服。
可是荀引鹤哪会有什么不舒服呢?
就像江左杨告诉他的那样,每个人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与父母,唯独妻子是可以自己选的。
荀引鹤这辈子就只能有这样的父母兄弟与家庭关系了,他可以认命,也可以不认。
他选择了后者,所以哪怕艰难,道路曲折,在正妻的人选上他仍不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因为这是他唯一可以选的家人,荀引鹤不想他唯一能做出的选择也变成与生俱来的那种无可奈何,然后与这府里所有的夫妻一样,还没等培养出感情,就已经相看两厌。
管他什么的家族荣耀,联姻责任,人活得自私些才能幸福,而荀引鹤就是个自私的人。
荀引鹤紧紧地握着江寄月的手,道:“卿卿,感谢你来到我身边,愿意成为我的家人。”
第79章
两人并肩回到了桐丹院。
没有对比倒是不曾发现, 只是从上房到桐丹院都是扶花分柳的,更显得只摆了几盆盆景的桐丹院很冷清寂寞。
江寄月便建议道:“相爷……”
荀引鹤的目光松松扫过来, 江寄月脸一红, 想起夜里被他压着改称呼便罢了,也不知他有什么瘾,非要听她声声唤他夫君, 直唤得她嗓子都哑了,才意犹未尽地放她一马。
原是说了,若她下次再唤错, 就得罚她, 可是江寄月是叫惯了他相爷,一时之间没改过来也是难免, 只是被荀引鹤这样一看,倒显得她格外心虚, 格外不长记性,格外该罚。
江寄月弱弱地改口:“夫君……”
荀引鹤温和道:“卿卿刚才唤我什么?”
江寄月直到现在腰腿都是酸的, 直到昨夜才知道荀引鹤从前有多收敛, 因此她根本不想再经历一次, 于是脸不红气不虚地耍起无赖来:“我能唤夫君什么?自然是夫君了。”
荀引鹤意味深长道:“当真吗?”
“自然是真的。”江寄月忙道, “若是夫君听成了别的, 必然是夫君耳朵不好使了, 该请个大夫瞧瞧了。”
荀引鹤便看着她不说话, 江寄月心虚地直笑, 他却仍旧不说话,江寄月那笑便有些撑不下去了, 渐渐垮了点。
荀引鹤捏她软乎乎的脸颊, 把她垮掉的笑又往上捏了回去, 道:“瞧你那说谎不打草稿的模样,以为多会睁眼说瞎话呢,原来也是个外强中干的,别垮啊,接着笑啊。”
江寄月被他捏得脸颊的肉都嘟了起来,她连发音都含糊不清起来:“别捏,我错了。”
荀引鹤见她认输却还是不肯放过她:“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