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只有你了
哪怕是为她妈妈这些年的痛苦,她也仍旧无法做到不去怪罪。
“姐姐?”少年的嗓音极为悦耳,沉缓磁性,有如汩汩流淌的清泉,又像提琴流泻的动人音符,带着寂寂夜雾升起的微凉潮湿。
尤其是,还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乔怀思为他这自来熟的两个字皱起了眉:“不好意思,我是独生女。”
少年眼中的光亮一瞬间熄灭下去,他垂下头,语气失落:“我还以为姐姐是来接我的。”
及至他走近,乔怀思才确切意识到他的颀长高大,是一七二的自己都要仰视的那种。
少年颓丧地落座到她左手边的沙发,淡淡的橙花香味飘到她鼻尖,叫她又一次恍了下神。
如果没有闻错,应该是她最喜欢最常用的同款。
乔怀思又心情复杂地皱起了眉。
任谁知道自己讨厌的人和自己有着相同口味都会像吃了只苍蝇似的难受吧,更何况,这个人还是那个第三者的儿子。
女佣送来一杯装着大半杯冰块的气泡水,深绿色的薄荷叶泡在透明的水里,让乔怀思在这个最低温度快要逼近个位数的深秋午后,有种浑身一冷的错觉。
可少年眼也不眨地一口气喝完了。
“也对,爸爸死了,妈妈跑了,你这个和我只有一半血缘的姐姐,又怎么可能特意跑来接我呢?”他自嘲地笑了一声,双手枕在脑后,横躺在沙发上,“你大概巴不得我这个讨厌的人也一起消失在世界上吧。”
“我没空关心你的人生,”乔怀思并不吃卖惨这套,“我来只是为了买下这栋房子。”
“可以,”少年干脆地一口答应,“只有一个条件。”
他偏过头来,径直看进她眼底,“你得养我到二十岁。”
“好笑!”乔怀思站起身来,“既然不是诚心要卖,那我就不打扰了。”
她还没走到门口就被身后急急追上来的脚步声整个地紧紧抱在了怀里,身后的少年颤抖着窝在她颈侧,眼泪一颗颗砸在她皮肤上。
“姐姐,求求你,我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