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要了一个人的命。
更何况晏清河犯得也不是大事。
她忍不住又说,“人在做,天在看,他们这些坏人会得到报应的。”
“是,他们会付出代价。”
提起管事和刘猛,黎殊臣眼神里集聚起冰冷的风暴。
几日后,齐欢去如意酒楼送泡菜时才知道他口中的代价是什么。
“你听说了没有?伐木场的秦管事竟然在自家门口被树给砸死了。”
“这好好的树,那么粗呢,怎么会突然断了呢?”
酒楼大堂里,另一桌食客扭过头凑来道,“说不定是昨晚的风太大了,吹断的。”
“是是是,我听别人也是这么说的,说是那棵树的断口不平整,肯定不是被锯断的,不然切面该是平的啊。”
侧耳倾听完事情的首尾,齐欢抱着空坛子,匆匆走出了酒楼。
第14章 那你手疼吗?
路上几个衙役正拿着皮鞭来回巡视,监督着流犯们认真铲雪。
齐欢走在刚被清理干净的石板路中间,余光瞥见他们握着铁锹的手上满是冻疮,嶙峋的瘦骨外,套着单薄肮脏的囚衣,正机械地铲着主干道上厚厚的积雪。
再想想被她养的面色愈发红润的三人。
难怪他们会被其他流犯盯上。
收回思绪,齐欢加快了脚步,雪也越下越大。
到了家,堂屋门大开着,放眼望去,几个衙役正站在一个中年红袍官员身后,与站在他们对面的黎殊臣对峙着。
“黎殊臣,刘猛举证,赖管事出事前只得罪过晏清河。所以本官怀疑,你与赖管事身亡案有脱不清的关系。”
话罢,陈知县习惯性的想去端茶盏,却摸了空。
...哦,他们没给他上茶。
陈知县咳嗽了下,试图将这一瞬间的尴尬掩饰过去,又回归正事道,“晏清河刚挨了五十大板,能挺过去已是命大,他是不可能有力气再对赖管事下死手的。”
“但你,作为他的表哥,作为他父亲威远候的唯一弟子,武功高强,见他受此大罪,心生不忿,所以故意制造了这起意外,杀死了赖管事,是还是不是?”
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陈知县几乎是土皇帝般的存在,积攒了多年的官威随着他逐渐提高的语调威压而来。
若是寻常那些流犯早就下跪求饶了,可惜他对面的是曾经高高在上的东宫太子。
见黎殊臣不为所动,陈知县有些气恼,心想身后还有那么多衙役看着呢。
曾经是太子又怎样,现在还不是在他的地盘?
陈知县猛一拍桌子,顾不上手疼,喝道,“答话!”
“知县大人要我答什么?”黎殊臣侧头看了一眼屋外,“你说的不过是你的猜测,有什么证据吗?”
“哼,本官现在是没有证据,但本官有脑子!足有本官腰粗的大树,什么风能刚好把它摧断?还刚好砸到赖管事头上?”
说到这儿,陈知县见他还不主动认罪,烦闷地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衙役,“捆上,将嫌疑犯黎殊臣押回县衙候审!”
被衙役抓到手臂,黎殊臣眼底闪过一丝不虞。
“陈知县,你也有儿子,是故黎某有一问,还请赐教。”
“什么?”
“你可以打你儿子,骂你儿子,若是你手下的衙役呢?他们也可以如此管教吗?”
光是想想自家儿子被其他人拿着扫帚追的画面,陈知县就有些上火,脱口而出道,“当然不行,那小兔崽子老子想怎么管就怎么管。但是别人敢动他一根手指头,都是在踩我的脸!”
话罢,对上黎殊臣似笑非笑的眼神,陈知县心底一寒。
——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