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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合上匣子,一脸庄重的捧着匣子去了书房,等合上房门,才把红木匣子拿出打开来再细细把玩,最后小心翼翼的拿出那张笺贴在鼻下,细细嗅闻。在墨香中,仿佛闻到了五殿下指尖的味道。

    光是闻到这丝若有若无的味道,都让他浑身发抖,眼眶发红。

    窗外屋檐下那只悬铃被风吹向,传来一阵脆响,不绝于耳。

    第二章江月

    赵驰与十三在道口分别,眼瞅着十三往十王府的方向走了阵子,这才径自回了府邸。

    赵驰虽然身为五皇子,多年不在京城,人事变换,母族衰弱又少了庇护。连住的府邸也不是什么特地为他建造,乃是母族以前留下来的产业,甚为荒僻——算下来也就比住入十王府跟一群皇子公主们作伴好上那么些许。

    因此这次出门连仆役也没让跟,一个人骑着马,在这京城闹世里晃晃悠悠的走。

    府门外白邱早带着仆役再等候,见他到了,连忙有人牵了马,拿了脚凳过来,赵驰也不等,飞身自下了马,拉着白邱便进去了。

    “殿下今日可曾见着何督公?”待赵驰坐定后,白邱问他。

    “如参书所料,不曾见着。”赵驰道。

    白邱点点头:“那便对了。”

    “这个何安是个什么人物?”赵驰说,“以前我还在京城时为什么没有听过?”

    白邱一笑:“殿下离京多年,不记得也应正常。况且这何安原本也不叫做何安,都是入了宫才改了名字。”

    “哦?”赵驰道,“他还大有来路?”

    “说起来这何安和殿下也还有些渊源。”白邱道,“殿下应记得二十年前一桩旧案。”

    赵驰垂下了眼帘,问道:“白参书可是指陈宝案。”

    “正是。”

    陈宝也不是什么重要任务,不过是个五十出头刚熬入司礼监当个抄录文书的太监。也没有犯什么大事,不过是入了司礼监三天,抄录的文书便错了五六个字。偏偏一份还是机要密信。

    陈宝因了此事获罪,赏刑二十大板。

    板子不多不少,偏偏被打死了。

    宫里死个太监不算什么,收拾陈宝遗物的时候却找到了金额过万的银票,还有与当朝多为大臣言语过密的书信。太监与官员私相授受倒也不算什么大事,然而买卖司礼监机要文书却已经是离谱了。说起来是诛九族的罪。

    皇帝震怒,命令彻查此事。抄家的抄家、问斩的问斩,流放的流放。

    朝野势力天翻地覆,无数曾经风光一时的人物纷纷落马。

    其中有一江姓人家,满门抄斩,只有幼子不过七八岁,高不过人膝,按照惯例便送入宫中净身为奴。如今也已二十年过去了。

    “你是说,何安就是江家小公子?”赵驰眉头微微一动。

    “正式。何安入宫前名江月。乃是江家最小的孩子。皇上心善,不忍杀他,故送入宫中。名字自然也是没了,后来机缘巧合认了四品掌印太监何坚做干爹,这才有了名字叫做何安。所以殿下不认识他也是情理之中。”

    “你说他叫江月?”赵驰皱了眉。

    “正是。”

    “我昨日选的那方砚台便换做‘江月’。顺手写了个笺,应那砚台的风雅,乃是春江花月夜里描写江月的两句。”赵驰道,“没料到这何公公原名江月。这怕是不妥。”

    白邱一听,沉吟道:“那殿下未来还是少见这位何公公为上。”

    赵驰点头唏嘘道:“宦海沉浮、翻云覆雨,今日这家楼起,明天那家台塌。江月不是因罪入宫第一人,亦不是会最后一人。本就是顾不过来的。”

    “殿下说的是。”

    *

    何安第二天起了个早,穿了身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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