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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
是一步一步失策。到了最后,便是拿出全部筹码,也不能挽回旁人的心意了。

    他坐在秦舒面前,从靴筒里掏出一把银质的匕首,交到秦舒手中:“我知道你恨我,但我绝不信你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心动情。从前是我卑鄙的胁迫你,今日我们就彻底做个了断。”

    秦舒把茶盖完放在一边,打量手里的匕首,那是纯银打造,刻着菊花,带着浓重的日本风格,微微拔开,便露出寒光,随即合上:“陆赜,你位高权重,心思深沉,以前的事情我不敢同你计较。只求你看在往日的情份,不,看在我一身伤病,可怜可怜我,叫我走吧。”

    陆赜微微摇头:“什么都可以,只是你要走,我是万万办不到的。你说我卑鄙也罢,可恶也罢,偏执也罢,这些我统统承认。在对你的事情,我陆宣远就是个十足十的小人。”

    他拔掉剑鞘,叫秦舒握住那柄小小的匕首,一点点抵近自己的胸口,渐渐渗出血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秦舒脑子里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个位置是上次他受了箭伤,擦着心脉而过的,她推开陆赜,脸色有些发白:“我恨你,并且付诸于行动真的要置你于死地,难道你可以不在乎吗?难道你没有芥蒂吗?”

    陆赜随手扔开那匕首,并不管胸口的伤口,伸手去抚秦舒脸上的泪,把她拉到怀里:“我有什么资格介意呢?秦舒,你知道一个人濒死时候,是什么感觉吗?沉在海水里,那个时候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或许那梦里的人,才是真正的你。从前我对不住你,你也还了我一次,咱们两两清了,好不好?”

    他说话颠三倒四,全然不像平时,秦舒怀疑他受刺激太过:“梦里,什么梦里?”

    “那个人也叫自己秦舒,只是面容跟你全然不一样,生气和嘲讽的表情却同你很像,她下棋虽厉害却不喜欢,跟你从前梦中说过的,想去泉州定居。”

    秦舒手发紧,丝毫没有怀疑,这些事情她从来告诉过旁人,她问:“你还看到了什么?”

    陆赜缓缓摇头:“没有了,我只看见她同人下棋。”

    秦舒神色怔忪,低声喃喃:“这样么?”

    陆赜伸手去抚秦舒的发:“你看,我能看见你从前,便是老天爷觉得我们有缘分,你们哪儿不是有一句话,叫老天注定的事情最大吗?”

    秦舒叫他搞得迷糊起来,难道他真的梦见从前的自己吗?她半信半疑,问:“你真的梦见过吗?那你梦见的人长什么样子?”

    这时候,丫头端了药来:“大人,保胎药熬好了。”

    陆赜端了药过来,哄着秦舒吃:“吃药吧,吃了就不疼了。”

    他抬头,却见秦舒已经泪流满面,问:“你梦里的那个秦舒,是不是十七八岁的模样,穿着附一中的校服,很不耐烦地坐在棋室……”那是无知无畏、漫不经心又朝气蓬勃的秦舒。

    这话并不需要陆赜回答,他知道自己赌对了,这不过是秦舒在回忆罢了。

    第102章 怎能不叫他们恨之入骨呢……

    那日秦舒扑在陆赜怀里, 痛痛快快哭了一回,一半是真心一半是示弱。陆赜什么也没有问,只缓缓抚着秦舒的后背, 最后道:“不论过去如何, 将来都有我在!”

    秦舒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丫头们也守口如瓶, 只猜着大概还是在北镇抚司,又或者是什么别院, 看起来并不像陆赜自己的府邸。

    过得七八日, 陆赜领了秦嬷嬷来, 她好似老了许多, 一瞧见秦舒就眼泪哗哗:“姑娘,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坐在床边去握她的手, 又看见手腕上的淤青:“送了信儿来,说里头都打点好了,还不是被磋磨成这副样子。我在家里就担心姑娘, 走之前还喝了一口落胎药,倘若真在里面落胎了, 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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