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不许说话!不许说话!不许说话!不许说话!”
她“哐当”“哐当”的用力抓着铁栏杆摇晃,面目狰狞唾沫横飞的对着裴观烛尖声吼叫,好像面对的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而是永世仇敌,似乎是忘了自己手上有钥匙,发现自己这样没办法开锁将里面的人抓出来,又开始抬脚用尽全力地踹。
“哐当”“哐当”,笼子被踹到后挪,发出“刺啦”一声尖锐嘶鸣,夏蒹心脏狂跳,她想都没想赶紧上前想抬起手阻拦这个正在发疯的女人。
太难受了,她整个人都开始因为这个女人而天昏地暗的泛起恶心。
笼子里的男孩早就被她这一番动作折磨的吐了出来,他已经好多天没吃东西,吐也只能吐出一片胃液,嘴里隐隐发出痛苦的“唔”声,笼子被挤到了墙后,裴观烛像一块小小的破布一样趴倒在一片脏污里。
夏蒹看着,忽然就忍不住有点反胃。
女人淡淡“看”了她一眼,十分让人意外的什么也没说,口中又恢复了方才的念念有词,她下巴还留着自己方才发疯时流下来的口水,一步一步往回走。
夏蒹回过头,就看到她像是被谁规定了某种命令,径直坐到了那口井旁边的小木凳上。
第13章 自雨中来
“表姑娘?”
芍药抱着檀木盒进来,转头便见薄蓝天色里,对面薄丝床帐下的人并未与以往一样盖着锦被入眠,而是坐在塌上,好半晌才缓缓回神冲她看过来。
“表姑娘今日怎醒的这样早?天还没见亮呢。”
芍药开口,带着朝气的嗓音让夏蒹彻底回神。
“几时了?”
“不到卯时。”
夏蒹苦笑,这才不到卯时,她自被裴观烛的梦境排出,合该有三四个钟头了。
她自数小时前醒过来,便披上外裳踮起脚望了望对面,她这住所虽建在前院,却不似前院吵杂热闹,反是环境幽闭,夏蒹一直很喜欢。
要说唯一的缺点,就是庆铃院距裴观烛居住的院子太远了,远到她站在台阶上,搬了木凳踮起脚,都只能在一片漆黑中望见紧对面,裴观烛的院子里貌似隐隐点起了红色的灯笼,在一片黑暗中鲜红的刺目。
当时她刚醒,恐怕也就半夜两点多的时候,也不知裴观烛醒来便在一片漆黑中点起了红灯笼究竟是何意。
虽是共梦,可根据系统的描述,她只是依靠裴观烛的梦境作为媒介,穿进了一世界。
那裴观烛今晚又梦见的什么呢?
夏蒹止不住有点好奇。
“芍药,你抱着的这是什么东西?”
夏蒹视线落到芍药手上抱着的檀木盒上。
用料是紫檀木,质地润泽光滑,底下还雕刻着大簇大簇镂空的牡丹花,隐隐泄露出里头搁着的东西,貌似是一件白色的衣裳?
“是去静寺池要穿的衣裳,”芍药笑道,“昨个儿王妈妈给奴送过来的,说要等卯时喊您起来,本还怵头呢,倒没想您今儿自己就起来了。”
夏蒹接过檀木盒搁到腿上,打开一看,里头是一身白絁,可却设计奇怪,胸口上方处各缀一节小小的红色平安结,腰间两旁的衣料也各系着两个红绳,底下是红色的穗子垂着,穿起来不丑,就是设计新奇,她坐到梳妆台,就见身后芍药自檀木盒里拿出一节尾端带穗的红色细绳,夏蒹几乎是看到这个红色细绳的第一眼,便想起了裴观烛。
他也是常用这样的红色发带去绑发,落在乌发上的发带鲜红夺目,好像那一抹浓重的颜色就是他的标签。
红色的细绳系到了夏蒹的发上,将满头青丝盘成了她熟悉的双丫髻。
“表姑娘,出府吧,门口有兜笼,轿夫们正在外头候着您呢。”
“嗯。”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