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
双墨羽般的眉,冰冷的眼睛如纯黑的水银,显得孤傲峻拔,与朱讨有几分相似,气质却迥然不同,不类父子,反而更像长兄。
乘黄看了一眼惊呆的朱厌,“你愿意也好,不愿也罢,我的确是你父亲。现下我身份已露,他们绝不会容你我活下去,接下来每一个字你记牢了。”
静了一瞬,乘黄毫无慈爱的开口,“我本是中原人,生于官宦之家,少年时父亲获罪,贬卖为奴,我阴错阳差给人贩至昭越。你母亲是一个美貌又冷酷的人,她继位之后遇到不少障碍,不得不用各种手段拔掉一些顽固的元老,乘黄是她最得力的支持者,可惜对战乃蛮部落时重伤身亡,当时她在教中立足未稳,命我戴上面具假扮乘黄,又教我武功和毒术。我替她出谋划策,也帮她做了一些事,然而我毕竟不是乘黄,她怕我威胁到阿兰朵,几年后有意杀了我。”
尽管极想继续倾听,毒伤让朱厌越来越昏然,乘黄自怀中取出一枚长针,在他额心和双肩刺了数下,挤出一些黑血,朱厌顿时清醒了一些。
乘黄按住朱厌的要穴,输入一些真力助他护住心脉。“那时我已经觉察,就诱她以闭关诈死的方法测试教众的忠诚,她本就疑心重,真依我的计策行事,猝不及防之下被我杀了,我也中了她的噬血蛊。这蛊狠毒无比,幸好我那些年遍阅教中古书,知道一个血亲相易的法子,移蛊后的毒性可以用秘法制约,所以你会一年发作一次。”
朱厌终于明白了怪病的由来,内心的滋味异常复杂。
乘黄也没指望他有什么反应,神情漠然,“这些年我借着神潭苦研药人之术,暗中成了七八,本想等再多炼一些傀儡,寻机杀了阿兰朵,可惜被灭蒙这老东西看破,功亏一匮。你是我亲子,他们绝不会放过,这几日你躲去北域的中原人附近,那有阿兰朵色迷心窍的护着,不会有太多搜检。我和灭蒙的冲突全因有人暗中挑动,这人手段极深,必有后着,待教中再起动荡,就是你逃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