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乡下的父亲。
爷爷奶奶并不喜欢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孙子,他们对王越动辄大骂,摔坏了王越的高度数眼镜后也只是随便买了一个廉价眼镜当做替代。
王越不敢和父母告状,也不敢和其余人说,一个人忍着眼镜不合度数的难受,性格越发懦弱,在学校也备受欺负。
时间来到王越升入高中的时候,他考上了乡里的高中,但高中是与一个技术中专合办,隔壁就是闹事闻名天天登上本地社会新闻乡镇中专。
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徐春元把裴云玖喊来低声问:我听宁西柯说,你是严倾的偶像?
裴云玖:也不是偶像吧。
反正他崇拜你看不得你受伤对吧?徐春元摆摆手,不管那些细节,天气预报预测今天傍晚有雨夹雪,我原本还在纠结要不要这么早就拍小瞎子第一次被赶出家门的戏,但看现在这个情况,应该是可以的。
裴云玖看徐春元,一脸诧异,您想让我引严倾入戏吗?
哎对!徐导乐呵呵道:为了拍好晚上的那一场戏,我和导演组商量了一下,决定改一改今天的通告单,把小瞎子被家暴的那几段提前,就在下午拍摄,可以吗?
裴云玖沉吟:我都可以,但您有和严倾说晚上的那场戏吗?
没。徐春元笑着像只老狐狸,反正晚上的戏没有台词,我只要情绪,情绪懂吗?
这是开机两天里,徐春元第无数次强调.情绪这个词。
强调到不惜临时修改通告单,让严倾下午来到片场是才知道今天下午是演哪一场戏。
组里的化妆师还在给裴云玖上挨打特效妆,宁西柯凑过来悄声道:严倾来了,我瞧着没什么情绪,要不要赌一把,猜他看到你挨打会是什么表情。
裴云玖忍住翻白眼的心:你不如去问问你粉丝看你挨打是什么表情。
宁西柯嘿嘿笑,那不一样,我粉丝都单纯,没有那么多小心思。
裴云玖原本还在思考待会的戏份,闻言嘴角抽抽,严倾还不单纯的话,这圈里就没清水了。
宁西柯摇着手指,一副你不懂的表情。
裴云玖狐疑地看他,也懒得关心他的画外音,化完妆,直接上戏。
等徐导一声A落,裴云玖缓缓闭上眼睛,在场记板敲响后,进入镜头。
严倾走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裴云玖趴在地上抽搐,白色的棉外套上沾满鲜血,旁边瘦成骨干子的老头抓着半截木头椅子根不停砸地,凶神恶煞地吼:你个败家子,你今天花了多少钱!你说!
地上的瘦弱的人蜷缩起来,畏惧地抬头望老头,强忍哭腔,我、我就多买了一个馒头,真的没多吃,爷爷
闭嘴!
老人怒吼一声,挥舞着棍子把水泥地砸得砰砰作响,我让你贪吃!我让你贪吃!
棍子不断挥下,砸地面砸桌子砸地上的人,伴随着压抑的哭泣声,发出一声一声闷响。
纵使知道没打到地上的演员,场外围着的人也不由得心惊胆颤。
严倾注视着场内,一动不动,他的手已经紧攥在一起,掐出几欲见血的红痕。他没有一丝疼痛的知觉,甚至没有发现自己在恍惚地往前走着。
徐春元紧紧盯着屏幕里的情况,拧着眉头满意点头,指挥着一台机器往前推,去拍裴云玖吐血的特写。
裴云玖咬破血包,他缩在地上不停咳嗽。红色的血溢开后,他咳嗽的幅度越来越小,声音越来越低。直至暗红的血染了一地,地上的人没有了声音没有了动作,只有不时无声抽搐的肩膀。
徐春元扬手示意特写继续。
严倾定在机器旁,他看着木棍一次次落下,看着鲜血溅开了血花,黑眸中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