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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当初签订的演出合同,同时在别的卫视台参加了一个类似的节目。范小离明明没干过这事,又怕强辩会得罪导演组,于是赶来求我帮忙。她知道我现在给黎翘开车,想着摆平误会也就是天王一句话的事儿。
我当然也想帮范小离,只不过当时黎翘人在国外,一直没机会开口。
“你知道一位姓瞿的导演吗?好像全名叫瞿立中也不知道瞿仁中?”循序渐进,一点点切入正题。
“瞿立中吧,浙江卫视的瞿立中?”明星到底有节制,进餐三分之一便放下了手中餐具,转而只喝苏打水。
“对,就是他。他最近不是正有一档选秀节目吗,那个抄袭韩国综艺的,还挺火的——他人怎么样?”
“难道你有朋友参加那个节目了?”
“没有,我就问问。”这人微眯眼睛的样子莫名慑人,我不敢实话实说。
“最好没有。”黎翘斜我一眼,一句话让我心凉到底,“那姓瞿的家伙是个人渣。”
十二、我们都是这样长大的(上)
那天我从黎翘的游泳池里爬出来,换上了他扔给我的阿玛尼衬衣出门,没开车就步行去地铁站。
夜刚开始,一弯好月照我行路,一只游狗浑身黑亮,面路凶相,它尾随我一路,也吠我一路。迷信的说法是路遇黑狗不吉利,可我顾不上,我一路都在回忆泳池里与黎翘肌肤相亲的奇妙情形,一路上也都在琢磨,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那些比我认识他更久的人大可鼓吹或者鞭挞,但我发现黎翘并非那个被粉丝、被媒体神魔化了的大明星,他无三头六臂,七情六欲倒与你我差不多。
可他又与绝大多数人都不一样,至少与绝大多数明星不一样。
就说这出剧,导演张鹏、编剧吉村,都是文化圈儿里响当当的角儿。可黎翘比导演还乐于纠正演员的表演,而剧本一审再审,反复修改,甚至宣传海报上的文案也得经由他一字一字地斟酌推敲。
剧组上下都被他这种近乎病态的完美主义折磨得受不了,有敢怒不敢言的暗中腹诽,也有敢于直言的当面跟他呛。
那牛犊子被大众媒体奉为“当代音乐才子”,心眼儿窄,心气儿又足,毫不客气地对黎翘的修改意见提出异议,话说得温雅但不好听,言下之意是让这位外行的天王一边儿凉快去吧。
黎天王当然大发脾气,吓得那牛犊子以为自己马上就得挨揍。但谁也没想到椅子摔烂之后,黎翘没抡拳头,反倒夺过曲本儿,直接把对方的谱子给改了。
提一句额外的,爷当时站在桌前,一边伏身动笔,一边以他那修长手指轻叩桌面,循着节奏打拍子。
样子特帅。
文无第一,艺术领域也没有绝对的非黑即白,但奇的是这大刀阔斧的改动收效甚佳,就连那位世界级舞蹈大师威尔顿都深感共鸣,当场脱了鞋子上了台,即兴编跳了一支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