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他觑着应翩翩的神色,迟疑道:“那里仿佛正是韩公子奶娘的住处。”
他之所以说的如此犹豫,是因为这个韩耀韩公子乃是傅寒青的表弟,跟应翩翩的关系也一直很不错,两人经常来往。
但现在韩耀显然和陷害他的人有关系,梁间怕说出来应翩翩会伤心。
梁间这下却料错了,应翩翩只是面色寻常地点了点头,心里想,果然是他。
应翩翩记得,关于韩耀给自己送人这件事,原书中是有相关情节描写的。
韩耀所抓的这个人名叫韩小山,表面上此人是个身份低微、游手好闲的混混,实际上他还有另外一重鲜为人知的身份。
——那就是安国公韩高跃的私生子,也就是韩耀同父异母的兄长。
这安国公为人十分奇葩,他娶的是安国公夫人是傅寒青的小姑,将门虎女,未嫁前就爱舞刀弄剑,同时脾气暴躁,十分善妒,安国公在京城中是出了名的惧内。
但他偏生又改不了风流好色的毛病,经常在外面偷偷摸摸的沾花惹草。
安国公夫人将安国公府的妾侍全都扫地出门,安国公明面上膝下只有韩耀一个嫡子,实际上满京城里不知道多少“沧海遗珠”,只怕他的私生子究竟有几个,又都谁是谁,由哪个娘所生,连安国公自己都记不住也分不清。
韩小山就是其中之一。由于他母亲生的美貌,十分得安国公喜爱,他还算是这些私生子中排的上号的,时不时可以得到一些父亲私下的接济。
后来他娘去世了,安国公也逐渐不再管他,韩小山乐得逍遥,成天不务正业,斗鸡走狗。就是这样一个人,一日在街头惊鸿一瞥,竟迷上了应翩翩。
他本来就是个混不吝的主,既然喜欢,就也不去想自己配不配得上,反正胆大敢干就完了。
每日只要应翩翩一出门,韩小山就偷偷摸摸在后面跟着,希望能找到搭讪亲近的机会。他甚至还悄悄在马车上偷到了应翩翩的一只荷包,如获至宝,一直贴身佩戴。
韩耀无意中听到父母争吵,得知了这个韩小山是父亲的私生子,便产生了除掉他的念头,于是在一日碰见韩小山拿了这只荷包跟同伴吹牛胡侃的时候,韩耀便命人抓了他,痛打一顿给应翩翩送去,说是替应翩翩出气。
应翩翩性情高傲,除了傅寒青以外,从来不会对其他人稍假辞色,听说了韩小山的行径十分嫌恶,便令人将他关进柴房饿上一天,长长教训。
谁料韩小山竟然就这样死在了柴房里面。
在原书中,前面应翩翩被诬蔑杀死俞飞的事本来就没解释清楚,紧接着又出了韩小山这件意外,傅寒青听说之后,自然对应翩翩的歹毒更加反感。
虽然最终有傅寒青之父傅英的劝说,又加上有多年的情分在,傅寒青和应翩翩还是没有因为这些事情而分开。
但毕竟存了心结,彼此间的感情也在这样一次次的猜疑当中逐渐消磨干净,终于以悲剧收场。
如今看来,太多的巧合背后总能发现人为的痕迹,只怕韩耀是一直让秋实盯着侯府里的动静,寻找诬陷应翩翩,挑拨他与傅寒青关系的时机。
这样一来,他既除掉了自己的庶兄,又坑了应翩翩一把,可谓一箭双雕。
说不定除了秋实,还有冬实夏实春实,总归根源在于傅寒青打心眼里根本就不信任应翩翩,所以这招百试百灵。
严格说来,这些其实也不算应翩翩的亲身经历,可是整本书中的剧情如同真实的影像,一幕幕记忆在他的脑海中盘旋。
被冤枉时的愤懑、哀凉、讥嘲,如同阴雨天发作的旧伤,窒闷地堵在胸口,给人的感觉十分不适。
不过应翩翩想不通的是,韩耀为什么一直想要挑拨自己与傅寒青的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