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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一时都有些别扭。
商店老板瞥了他一眼没答话,季琼宇更尴尬了,刚想转头就走,老板将手机递了过去。
季琼宇颇为意外,连忙道谢,他接过去先是拨给了叶意,说自己临时有事急着回去,叶意嗯啊两声,忽然声音一拔说:“你俩回去了,连行李箱都不要了吗?派头真大啊。”
季琼宇一怔,脑经还没转过弯来。
“什么意思?”
“寄北不和你一起回了吗?他去前台退了房,服务员去打扫的时候,发现行李箱还横在地上。”
“......”外头又劈下了一道雷,这声比刚才还吓人。像张大了嘴的狮子,发出了激烈的怒吼,震怒连连,都能将人连骨头都吞了。
季琼宇甚至来不及再多问一句,反手就将电话掐断,老板刚伸出手,季琼宇又迫不及待地按下周寄北的号码。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按数字的动作就像条件反射,指尖不受控地发抖。
每一声忙音都要了季琼宇的命。
“喂.....”
“贝贝!你在哪里!”季琼宇几乎是嘶声力竭,喉底疼得厉害,阵痛密密麻麻在扎着喉管。
“对不起,对不起,季叔叔。”电话那头的周寄北在哭,他的哭声很低,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嚎,听上去是低微的呜咽,呜咽声像被煮沸的水,冒着滚烫的泡,碰一下就灼人。
季琼宇在那一刹那就心软了。他倾注心血带大的小孩,六年的时间,足以归于他生命中的一部分。而要将周寄北从生命中撇除,就和从心头割下一块肉是一样的。痛觉是呕心抽肠的。
“贝贝!你在哪里!我.....”
电话挂了。
周遭的一切声音全被季琼宇屏蔽了。他突然耳鸣,什么都听不见。刺耳的忙音像孤魂野鬼伴在他身,顷刻被覆灭。
车子冲出去的一刻,季琼宇已经觉得把命豁出去了。
.火车站
周寄北抬手抹了把脸,掌心就沾了水。他用蛮力揉搓了一把,抬眼看向窗外,倾盆大雨已经快将窗户淹没,周寄北根本看不清自己在哪里。司机沉默地开着车,车里静得诡异。
“师傅,火车站还没到吗?”周寄北忽然开口,司机蹲了几秒钟才说:“拐过一个弯就到了。”
周寄北把钱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来,司机加重了油门,车子微晃,周寄北重心不稳,人不由往前跌,他习惯性用左手撑了撑驾驶座。
“到了。”虽是大雨,但火车站仍旧熙熙攘攘。车子不方便继续往前走,于是提前靠停了。
“.....师傅,麻烦您把后备箱开一下。”每回到类似的场景,周寄北都要被迫向人张口,主动张口承认自己的残缺,无疑又是一次自残。
司机瞥了眼后视镜,才打开了车门。周寄北有个诡异的技能,他能够在人们的脸上清晰地见到他们的肌肉走向。每回自己与他们对视,他都能无比清楚地看见他们下垂的嘴角、不耐的眼神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