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三个北狄人的命。以后若是有空,谢侍读可以多来吃两碗面。”
谢琢应下:“好,赵叔的面很好吃。”
天已经黑尽,灯笼渐次亮起。
两人又走到了新昌坊附近,陆骁想到什么,让谢琢在原地等等他,很快回来,说完疾步走开。
谢琢站在巷子里,觉得夜风有点冷了,他无事可做,不由在心里默默数起数来。
一百二十一,一百二十二,一百二十三——
熟悉的脚步声靠近,陆骁从繁华的大街回到了安静的窄巷。
见谢琢还在,他快走几步,将手里的东西递到谢琢面前:“给你,你之前不是说特意来买,却碰上收摊了吗?今天老师傅正好就在。”
谢琢猝然抬眼:“你——”
走这么急,就是去给他买一个……蜜煎雕花?
一时间,他心中竟生出些许胆怯,不敢伸手去接。
陆骁见他不动,不禁又有些好笑:“来,伸手。”
谢琢依言伸出手。
把蜜煎雕花放在谢琢的掌心里,看着谢琢被光影映照的眉眼,陆骁想,还是这样发如鸦羽、齿皓唇朱、风仪飒飒的谢侍读,看起来更顺眼。
第10章 第十万里
第二日,不知道是念着舌尖上的微辣鲜香,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循着昨晚的印象,谢琢又走到了赵叔的面摊附近。
正下着小雨,他撑着一把油纸伞,远远看着,有些踌躇,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不管是喜欢的吃食,还是旁的爱好,谢琢总是从最初就会克制,断不曾有这般第二日就再来的情况。
“怎么站在这里?”
谢琢一时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等抬起伞,才发现来的确实是陆骁。
他没有撑伞,毫无顾忌地站在雨里,头发上覆着一层细细密密的水汽。
陆骁大步走到通往里间的门边,掀开青布帘回头,眉目张扬,玩笑道:“本侯可是亲自为谢侍读打帘。”
谢琢在原地站了片刻,收了油纸伞,“小侯爷打帘辛苦。”
微挑眉,陆骁望了望谢琢的背影,总觉得谢琢今天好像……没把“离我远点”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他没提的是,一大早,他就去了谢琢家门口等着,再一路慢慢悠悠地跟着谢琢走到了这里。
倒也不是担心什么,只是觉得昨晚谢琢的状态——就像满是裂纹的瓷器,稍不留神,就会碎成片。
不过等他看见谢琢远远站在面摊旁,犹犹豫豫不敢走近,像极了围在卖糖糕小摊前的稚童,明明想吃,却又小心翼翼地不敢。
又忍不住好笑。
在里间的桌边坐下,谢琢听见陆骁问:“蜜煎雕花好吃吗?”
“……好吃。”
其实昨晚把蜜煎雕花拿回去后,他没舍得吃,而是用一个白瓷碟盛好,今早出门时还去看了一眼。
吃完朝食,两人默契地没有一同离开。
谢琢到天章阁时,盛浩元正好在廊下,看见他,关切道:“延龄,昨日陆小侯爷可有难为你?”
谢琢收起伞,甩了甩雨水:“没有,陆小侯爷只让我给其中一段释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