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出现,乐趣就是那种不确定性。
和那锈迹斑斑,爬了不少藤壶的外表不同,里面保养得还不错,看不出是几十年前的产物。
上船后有专人检查,和机器扫描,看是否装有透视性的电子义眼,和其他能够辅助出千的义体,过了安检,才会放行。穆舟向来不喜欢这些烦人的程序。
隔音很好,走进场子里,才听到赌客的吵闹声。里头烟雾缭绕的,是大麻的味道。有人吸嗨了,酒瓶子碰翻了一地,躺在台球桌上。
玩什么的都有,麻将,扑克,骰子,牌九……来人也杂得很,有打扮光鲜的生意人,有处处露富的暴发户,也有一身廉价义体的黑帮混混……桌上的筹码混乱地堆着,有人拿手表,一些手饰当赌资,更有甚者,拆下了自己的义体,摆在桌上。那是半条手臂,军方科技的产品,在黑市上能卖不少钱。
穿过人群,来到吧台处,马仔正守在门口。朋友跟那人对了暗号,那人便领着她们上了二楼的区。
二楼明显要安静很多,灯光也变成了一种暧昧的颜色,有种在酒吧的错觉,看来这里面还有一些供贵宾使用的“特殊服务”。她们的贵宾室在一处拐角,一进门,里面便站了两排人,一排男的,一排女的。总共差不多有十个,见有人来,齐整地鞠了躬。里面空间很大,有个单独的长牌桌,灯光不明不暗,悬挂在牌桌上方,恰好照亮那一张桌子。周围则是以线行灯来装饰,围了一整圈。房间的两边安排了卡座,牌桌的附近则是布置了几只棕色的皮沙发。
马仔安排她们挑人,穆舟挑了个布料少的兔女郎来当荷官,朋友打趣她,怎么不全都留下,被她一个白眼翻了过去。
随后朋友挑了个穿着白衬衫,打着精致领结的高壮男人来当酒侍。
两人入了座,正好奇庄家怎么迟迟没来,门就被推开了,一个穿着风衣,踩着高跟鞋的金发女人走了进来,坐在了庄家的位置。
那人有一张鲜红欲滴的唇,风衣之下是撩人的吊带裙,遮不住她胸前的春光,尤其是那春光里长得恰到好处的一颗痣,惹得穆舟多看了两眼,那红唇的主人似乎是捕捉到了穆舟的视线,对她回以微笑。
“最低十万起买,您买几注?”马仔见穆舟是新面孔,便介绍得详细了些,在旁边侯着,手里拿着负责转账的传感器。
“先来十个。”穆舟把手掌往传感器上一摁,账户里就扣好了款。
朋友也跟着买了十个,这些钱对她们来说,连毛毛雨都算不上。石英城就是这样,上层公司拥有着绝对地位,几乎垄断了市场,丝毫不给别人活路。每个公司,都是用成堆的钱堆出来的。
荷官开始发牌了,经过穆舟身旁时,弯下腰来,胸口贴着桌面,好一副诱人模样。只可惜那种模样,穆舟看过无数次了。
她们先玩了21点,看到发下来的牌一张3,一张5的时候,穆舟就知道自己这把输定了。转头看看朋友,笑容突然僵在那里,就知道她也没拿到什么好牌。
果不其然,这把庄家独赢。
筹码都被推了过去,穆舟输了却还面带笑容地看着对方。
那金发女郎撩了撩头发,身体前倾了些,胸前的丰满几乎就要压在桌子上了。
“再加50个。”穆舟招招手,马仔便走近了。朋友照样跟了50个。这次穆舟一手好牌还玩爆了,朋友有些不理解。
仍是庄家赢。
“没关系,输给这位女士,我不觉得丢人。”
穆舟含着笑意,说得风轻云淡,朋友这下看出来了,在心里啐了她一口,敢情她不是为了赢,而是为了勾搭美女。
朋友无奈,知道接下来要给她当当僚机,于是随便玩了几局,就叫停,要求中场休息。有赢有输,但输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