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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下人都出去了,沈清月想替沈世兴伺候汤药,沈世兴不喝,苍白着脸躺在床上,沉默了半天,忐忑地问沈清月:“……清月,爹问你一件事。”
沈清月漫不经心地用勺子舀着药,“您说。”
沈世兴低着头弱声道:“十年前,你祖母跟我说,你早就知道了……你知道了吗?”
沈清月不避讳,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沈世兴诧异一瞬,又很快平静下去,红着眼眶转过头,不忍心去看沈清月,仿佛面对着种种耻辱,令他难堪。
沈清月反问沈世兴:“您就只想问这个?”
沈世兴闭着眼道:“你为什么不说呢?你恨爹吗?”
沈清月死死地盯着沈世兴,冷着脸道:“说?我为什么要说?气死你,然后让弟弟妹妹跟我一样,过着十几年无父无母的生活?至于我恨不恨您,您说呢?”
沈世兴哽咽了,这就是恨了,但这么多孩子里,沈清月是他最疼爱的一个。
沈清月放下汤药,拿出妥善保存了十年的《花间集》,翻开道:“我的恨太浅薄了,您应该听一听我母亲们的心里话。”
她一字一句地念出蔡巧做的诗,其中化用了“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和“相敬如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