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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住上一阵子了。”
陶令华早上和中午都喝了药和米汤,精神好些,这时候就半靠在炕上打量四周。炕都很宽大,炕边的三面墙上都画着炕围画,是“太白醉酒”和“苏武牧羊”的彩画。炕西边挨着墙有抽屉板箱,用来放被褥和衣裳杂物等。屋里连三柜、八仙桌、太师椅、案头条几俱全,窗明几净,很是清凉。墙角高几上还摆着几盆兰花,枝叶茂盛。墙上挂着几幅字画。
吃过午饭,睡了一晌午,天色又是傍晚了,赵华带着赵兴和刘虎子去灶房做饭,赵泰陪着陶令华坐着,拉着他靠在自己身上。陶令华缩了一下,赵泰说:“你在炕上躺了几天了,骨头疼了吧?我给你揉揉。”陶令华不好意思道:“不用了赵大哥,我没事,躺躺就好了。这些天真是让你和二哥辛苦了。”赵泰好不容易一个人和陶令华在一起,哪能放过这机会?赶忙道:“不辛苦不辛苦,我帮你揉揉,看你瘦的,躺在炕上肯定骨头疼。你趴下。”
陶令华盛情难却,只好趴下,赵泰轻柔地用自己的大手在他背上腿上按揉。边揉边叹道:“你受苦了。小小年纪吃了这么多苦,真是老天不长眼。”
陶令华心里酸苦,只是人家已经救了自己的命,又跑前跑后地伺候,自己再叫苦说不过去,只得笑了笑说道:“多亏了你和二哥,我才得了一条命,你们的恩情我这辈子都还不完。”
赵泰赶忙道:“哪里,是咱们有缘分,再说也是举手之劳。你只管养着,我找方便人给你家里捎信回去,也好让他们放心。如今开脱罪名却是不易,只好先把你的名字记在我帐下,占个亲兵的名额,却是不用去报到,自管好好在家呆着就行。等将来我得了高官,再想办法找找人帮你开脱了军籍,就能回家了。就算不能脱籍,我也不让你受委屈,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如何?”
陶令华感激莫名,点头答应。开脱军籍非同小可,向来充军的军犯少有脱籍的,就算自己这种不牵连后代的,也除非死了才能脱籍,所以就算赵泰不能给自己脱了军籍,也不怪他。
赵泰一边揉着,一边凑到他耳边道:“我先前给你说的事情,你怎么想?”
陶令华回头看着他,有些疑惑道:“何事?”
“就是咱俩的事啊,你看,我对你可是真心的,你怎么想?”
陶令华耳根通红,沉默不语。
赵泰悄声道:“好,你慢慢想,我不急的,不过你千万别忘了啊。”
正说话间,赵华带着赵兴刘虎子搬着饭菜进来,那两个排好饭菜碗筷就出去了。剩下三个人吃饭。陶令华只喝点汤水,赵泰吃了五碗饭,赵华吃了两碗。收拾了漱口洗手。
赵华道:“小华,你明日就能吃饭了。我让赵兴买了一只鸡,明日收拾了用人参炖上。”
赵泰也说:“是该吃饭了,我看他肚子都饿瘪了,时常有肠鸣。”
这些天相处,陶令华也熟悉了这哥俩,知道他们都是温和体贴的人,感激之外更生出一种亲人般的感情,在这千里他乡,苦难之地,得他们救拔出苦海,难道真的是前缘?可是想想和穆启的那一段牵缠,暗暗打了个寒噤,自己遭天谴不怕,连累这两位恩人就不好了。男人娶妻生子方是正道,要是因为自己让他们断了香烟,罪过就大了。若是他们实在是舍不了自己,粉身碎骨也报答他们罢了,若是他们日后想娶妻了,自己再远走天涯就是。这一世反正也算是白费了。
想着就有点闷闷的,连汤也没喝几口就放下碗躺下了。
赵华心细,见他不喝汤了,必是心里不舒服,现在也只能是先治好伤再想办法劝解了,一个十七岁的孩子而已,经历了这么多苦难,难免会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天热,夜里就睡的晚,陶令华下面上了药,每日买的牛肉不少,一天要换好几次,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