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
,接着补充了一句:“他晚上要是来的话,你能不能告诉他,下手不要这么重……”
她害怕。
进了夏府之后,本来渐渐放松了对夏朗榆的警惕,可是夏衍把这个信任打碎得连渣也不剩。
云湘不知道自己能相信谁。
夏衍早上扔来的帕子,是她自己绣的,阿绿怕是根本就没有将这东西送出去,那银钱也不会是管事多给。
她明白,自己无权无势,阿绿没有理由完全帮她。
替主人做事,苟活一命,谁都一样。
“他今晚不会来。”夏朗榆说话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云湘松了口气,被他察觉:“阿衍他不是有意要对你下重手的。”
他指的是今早上夏衍掐晕她这件事,云湘明白。
“我知道。”
夏朗榆继续开口:“阿衍两岁被拐走,十四岁被带回来,十二年在最底层的地方,活得不像一个人,所以他恨我。”
“青楼的小奴,你知道吗?”他突然提问,云湘茫然地摇头。
“便是里面卖身的女子,出一点钱买个小童回来用,做的不好自是打骂,没有饭吃。”夏朗榆又看向她,“我接阿衍回来的时候,他瘦得皮包骨,人也不高,根本不像一个十四岁的男孩。”
云湘脑子里,突然浮现夏衍覆在自己身上时,那宽阔的小麦色肩膀,她抓着被子的手紧了紧,一阵脸红。
看来夏府伙食还挺好的……
“他一直都恨爹娘不来找他,也恨我安稳生活多年,最后还要像个圣人一般来救他,好让他对我心存感激。所以他第一次毒发,拿着刀一路砍到了我的书房,伤了不少人。”
云湘的手下意识的摸上颈部的红痕,有些胆寒。
夏朗榆瞧着她的动作,解释道:“明日我会让苏木封住阿衍的穴道,你坐另一辆马车,与他分开,这样尚且安全些。”
云湘自是高兴,嘴上还是客气了一下:“劳民伤财的,是不是不太好?”
“你若是不愿意,苏木这会儿买车应该还未走远。”
“不不,我愿意,我愿意!”云湘拉住作势要走的人,双手触碰到的是夏朗榆温热的大手。
他手心干燥且厚实,云湘的小手冰凉,两人皆是一愣。
夏朗榆尴尬地将手抽回,背在身后,脸上一抹隐约地绯色:“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原谅阿衍,只是因为他对我有恨,故而连累到你,实在是对不住。天色不早了,你歇息吧。”
人走了,屋里剩下一个云湘。
没了疯魔的夏衍折腾,云湘这几日自然是睡了好觉,只是白天的马车赶路,依旧是难受的。
车子过了仅有的一些官道,便开始往山里面驶,马车无用就需要步行赶路。
地方越来越偏,自然是没办法住在客栈里,好在苏木有经验,提前备了许多东西,一行人才不至于过分狼狈。
夏朗榆与苏木会时不时地讨论地图,听说商陆去的寨子叫乌古,位置隐蔽难以寻找。
夏衍总是很不屑地在一旁阴阳怪气,总说他们两个人的认路水平是在浪费时间。
云湘不懂,觉得自己这样傻乎乎地跟着,不太行;可让自己做点行的事,也不太行。
纠结来纠结去,还是生火烤肉再撒点盐巴适合她。
毕竟三个男的,连个肉都烤不熟!再加上每天啃像石头一样硬的干粮,云湘的嘴巴淡得只能嚼薄荷叶来慰藉自己的心灵。
今日天还未彻底变黑,夏朗榆拾了水袋,硬要云湘陪去溪边灌水,云湘闲来无事也便答应。
夏衍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神色不悦:“没个女人,打水都走不动路。”
没想到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