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
云湘要去,夏家两兄弟自是反对,商陆为了劝他们,差点说破嘴皮子。还是后来把时间磨到了一刻钟,加上花棋跟随,他们两个勉强应下。
花棋带着云湘去了另一个比较安静的院子,周围种了许多花,只是现下天气变冷,落了许多。他也送来许多吃食和衣裳,替云湘在屋里燃了些香,甚是关照。
天色渐暗,云湘开窗望着外面布满星星的天空,突然有些想家。
四周都是很陌生的气息,虽然不惹人厌,但与家里相差甚远。以前的这个时候,她总会拿出姥姥的帕子去学着绣,每日这般练习,些许进步都能让自己开心许久。
可惜现在能不能活命都不知道。
夏朗榆给的承诺太轻了,轻得她根本不能当真。商陆今日所说的话,说明他也不知晓这劳什子梦蛊,更别提取蛊了。
之前在绣坊,浑浑噩噩没个长远打算,现下突发巨变,还真是将她打了个措手不及。
洛常川是她最后的希望,明日不管如何,都要见到他。
云湘就着月光,看着自己纤细的手,之前做活磨出来的茧子都变小许多。
出神之时,门外突然传来骚动声,随后便有人轻轻敲门。
“云湘,睡下了吗?”
云湘听出来人,拢了拢外衫去开门,夏朗榆的手悬在她额头前,差点敲下来。一旁手搭在他肩上,不停喘气的人是“半身不遂”的商陆。
“没睡就好……”夏朗榆尴尬地放下手,解释道,“我带商陆来看你的伤口。”
云湘这才看到他身上背了药箱子。
“好。”她转身回到屋子里,身后的两人跟着进来。
商陆抬头环顾四周,瞬间就不爽起来:“我去,这屋子简直是我那破地儿的两倍大,乌古还真是不把男人当人!”
他一蹦一蹦地不理会夏朗榆,在云湘面前的凳子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
入口甘甜,香味久久弥漫。
“什么玩意儿,连茶都比我的好喝!我……”
夏朗榆夺走他手里的杯子,把药箱重重地放在他面前:“先看伤口。”
商陆瞧他那霸道的模样,嘴里骂骂咧咧,自己把云湘上上下下都打量一遍,什么都没看见。
“哪儿呢?”
云湘下意识地看向夏朗榆,他被她瞧上一眼,反倒浑身不自在。
“给他看看吧。”
女子的手指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柔和的光。
云湘伸手将白色的外衫拉下,商陆见状,急急忙忙捂住自己的脸,耳朵通红。
“别,别脱!”
他第一次见女子的身子,自是紧张。早上夏衍扯下的部分,他尚可接受,这回云湘在他面前“宽衣解带”,那细细的锁骨还没露完全,他整个人都快受不住了。
师傅曾说过:女子的身子,岂是臭男人可以看的!
何况这女子还是兄弟的娘子。
朋友妻不可欺!
他是正人君子,断不可做出此等出格之事。
“你发什么疯?”夏朗榆推了推商陆的脸,示意他去看云湘。
面前的人已经半褪下衣衫,几缕青丝被那双手捋至背后,白皙的肌肤就露了出来。
她穿的是淡色的抹胸,烛光暗淡看不清颜色,那一根系在脖子后的细绳往两边延伸,中间露出一道有些深的沟壑。他只在医书上面见过的那两块软肉,鼓鼓囊囊,像是要撑破仅有的布料,呼之欲出。
商陆又闭上了眼睛,默背起人体内的穴道分布。
云湘看着他闭眼深呼吸,眼睛微动似是心绪不宁。细看他模样,其实就是个柔弱书生,只是他眼窝很深,睫毛也偏长,与常见的人不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