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性难移的狼
不住发火了。
“这实在有点过分了,”狼嚷起来,“真话的声音,人们向来充耳不闻。弄得当个诚实人都没意思了。我要说,人们无权像你们这样给诚心诚意的人泼冷水。照这么说,一旦我再吃孩子,那也全怪你们。”
小姐妹俩想到要担这么大责任,以后也许会懊悔,就不能不感到忐忑不安。然而,狼两只乱颤的耳朵那么尖,闪闪发光的眼睛那么凶狠,翻卷的嘴唇之间又露出利齿,把小姐妹俩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狼明白拿话恫吓,是捡不着一点便宜的。他请求原谅自己发了火,又改用恳求的口气。他说着说着,眼神变得温柔,耳朵也耷拉下来了;他的鼻子顶着玻璃窗,嘴巴压平,显得像奶牛的嘴脸一样温和。
“瞧见了吧,他并不凶恶。”金发妹妹说。
“也许吧,也许吧。”苔尔菲娜回答。
狼拿出哀求的声调,玛丽奈特再也忍不住了,便朝房门走去。苔尔菲娜吓坏了,赶紧扯住妹妹的一绺发鬈。于是,小姐妹俩相互打起耳光来。狼在窗外干着急,说他宁肯走开,也不愿意挑起二人争吵,他从没见过她俩这样生有金发的小姑娘。说走就走,他离开窗户,痛哭着走远了。
“多不幸啊,”他心想,“我这么善良,这么温和……她们却不愿意跟我好。要是交上朋友,我本来可以变得更善良,甚至不会再吃羊羔了。”
这时,苔尔菲娜望着狼走去,只见他用三只爪子走路,由于寒冷和悲伤,浑身直抖动。她又后悔又可怜,从窗口喊道:
“狼!我们不害怕了……快来暖和暖和吧!”
金发妹妹已经打开房门,迎着狼跑去。
“天哪!”狼叹息说,“坐在炉火边多舒服。真的,什么也赶不上家庭生活好啊。我一直是这样认为。”
狼的湿润的眼睛闪着柔光,注视着胆怯的站在一旁的小姐妹。他舔了一阵那只疼痛的爪子,又冲炉火烤了烤肚皮和脊梁,这才开始讲故事。小姐妹俩凑上前来,听他讲狐狸、松鼠、鼹鼠,以及那三只野兔的奇遇。有的奇遇太有趣了,狼不得不重复两三遍。
玛丽奈特已经搂住这位朋友的脖子,揪他的尖耳朵玩,还顺毛逆毛的抚摸他。苔尔菲娜时间长一点才混熟;在玩游戏的时候,她第一次把小手伸进狼嘴里,忍不住指出:
“嗬!您的牙齿真大呀!”
狼的神情十分尴尬,玛丽奈特赶紧用胳膊搂住他的头,把他遮起来。
狼也很知趣,肚子饿得咕咕叫,但一句也不提。
“我的心肠竟这么好,真叫人难以相信。”狼美滋滋地想。
他讲了许多故事,接着,小姐妹俩又提议跟他玩耍。
“玩?”狼说,“可我不会游戏阿。”
不大工夫,他就学会了迭手游戏,拉圈游戏,学会了击手掌和病萝卜游戏。他用相当好听的男低音唱了《吉耶里老兄》、《城楼戒备》几段歌曲。厨房里闹翻了天,你推我搡,又是叫喊,又是狂笑,椅子也撞到了。三个朋友都不用“您”称呼,相互间毫无拘束,彷佛生来就认识似的。
“狼,是你碰着了!”
“不对,是你!你动了,她动了!”
“替狼担保!”
狼生来没有笑得这么痛快过,笑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作游戏会这么有意思。真可惜,不能像这样天天做游戏!”
“那好,狼,你以后再来,”小姐妹俩回答,“每星期四下午,爸爸妈妈总出门。你瞄准他们一走,就像那会儿一样来敲玻璃窗。”
最后,大家又玩骑马游戏。这种游戏真来劲儿。狼当马,金发妹妹骑到他背上,苔尔菲娜牵着他的尾巴,赶着他在椅子中间拼命跑。狼的大嘴咧到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