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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发与他家被抄可还有些时日之隔,那时候,他这明面上的主使者……
“阿荣这小子坑我!”越胖子拧着脸,狰狞得快挤出肥油来。话是这么说,可说要搞人的是他越某人,让阿荣去办事的还是他,让阿弦下手的仍是他,要不是有厉弦这福至心灵的一挡,他如今可铁定背个天大的黑锅。
厉弦撇嘴一笑,懒得理会越胖子发狠。
胖子这话说错了,柳庆荣想坑的可不是他这一个,而是搂草打兔子,连他厉大公子这傻兔子一块收拾了。
越家财够粗,势却不够大,越家的二伯也不过五品京官,要去硬抗可算中小世家的柳家,那是痴心妄想,小心些,日后有机会讨回来也就是了。胖子虽蠢,心思却细腻,有了戒备自当不同,这个提醒,也算是还了前世彼此酒肉好友一场之谊罢。
“哼!仲家那糙货当日揍了我多少次,这次我要是放过他家的女人,我厉大还怎么称雄京都?!什么老的少的,一概全买了,一个不放过!”厉弦恶狠狠地呲牙,想起那无声无息逝去的200分就肉痛,好在还有700分,时不我待,慢一步全上吊了,别说上人们要发怒,他自己都想要咬人,找谁说理去!
咦?不知不觉,怎么这分比钱都来得重要了?
越君理望着老大狰狞的面孔,“老少咸宜”、一网打尽的誓言,无语地默默竖起大拇指,不愧是老大,为了报仇,口味再重都不怕。
教坊司离“犯官家眷、配没人劳动之处”——掖庭宫不远,庭台楼阁甚多,摘星楼便是其中有名之处,向来是高官重犯家眷囚居所在,楼宇并不高,只有两层另加阁顶,仲家女眷便被关押于此。
年愈不惑的温老夫人,头发花白,形容枯槁,一夕之间仿佛脱了层皮。
她性情刚强,虽是温氏庶女却不输嫡脉教养,嫁入仲门三十年,恭敬夫婿,教养子息,夫妻之间甚是敬重,到得如今大难当头,她却是死也不信自家夫婿会叛国投蛮。
看着嘤嘤而泣的女儿,她厉声喝道:“哭什么?我仲家好女,有血无泪!”
十岁的仲枚身子一抖,咬着唇,依着阿哥的乳母珍娘发颤,再不敢垂下一滴泪来。
陈姨娘、乔姨娘茫然瘫坐一边,膝边伏着各自的女儿,七岁的仲樱,十二岁的仲桐搂着姨娘的腿缩成一团,默默流泪。
温太君抿起薄唇,扯开一丝勉强的笑,讨好地对看守的仆妇道:“这位大娘,行行好,我这女儿们不知今日不同往日,甚是娇纵,求您开恩让我几人一屋聚上片刻,说几句私房话,也让她们记得日后敬慕主子,能尽奴仆的本份……”
说话间,她从一蓬乱发里摸索半晌,摸出个小小的金环,悄悄塞了过去。
那仆妇笑骂一声,这老货倒是会藏金软,急急看了一眼门外,便想回屋藏了,楼上楼下俱是护卫,又只有一条道下楼梯,也不怕这帮子娇弱妇人跑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