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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回来?好歹也顾些颜面,须知闹狠了,厉相面上不好看,更莫要惹得我父皇恼了你。”
厉弦叫起撞天屈:“我如何是胡闹?这叫一人欠债,全家连坐。仲二欠我的,就得他一家子来还!况且她们在教坊司里好吃好喝,不过唱曲跳舞陪陪客人便能赎那一身罪孽,岂不便宜了?哼,我买了她们,就是要当奴婢牛马使唤,这才是禀承皇帝旨意,尽责罚之意。”
周敦张口结舌,一时也不知如何分说厉大公子这歪理。话不投机半句多,悻悻然喝了会儿闷茶,自去歇息了。
坐在铺锦叠丝的雕花架床之上,周敦望着田喜放下窗格,点起蜡烛,青烟袅袅而起在墙上幻出古怪的光影,他忽地低声问道:“你说,他是真傻还是装傻?”
田喜悄无声息地走上前,轻轻为他摘下玉冠,拆散发髻,低声道:“主子,奴只知‘听其言,察其行’,只看最终结果怎样,是真是假又有何干系?主子的眼总是比奴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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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家的七个女人住了两间角落里的厢房,石屏送她们来庄上时吩咐了老郑头几句,让稍照应些,住的自然比一般奴仆略好些。地方不大,胜在还干净,三四个女人一间,也不太挤。
女人们到得庄上,提心吊胆几天,见主家并没有什么恶习,也无甚为难的事情,甚至可以说厉大公子几乎就把她们忘到脑后了,问问庄上管事,也不知如何安排,只说是等主子来了,再行安置。也没安排什么重活计,只让她们自已整理分发下来的衣食,洒扫庭院。
忽忽几日过去,一帮女人的心放了大半下来,在狱中熬着未曾倒下,此刻放松心弦反而病倒了三个,最小的两个和温夫人一并躺倒,咳喘发烧。老郑头让人熬了些草药灌下,反反复复低烧几日,倒也慢慢好了起来,只是怕疫病过人,不敢近贵人的身。
厉弦带着仲二进到厢房时,珍娘正跪坐在床铺边小心地给温夫人喂药。仲樱昏沉沉地睡在床尾,陈姨娘轻轻拍着她的背,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边上的小几放了只犹余药渣的陶碗。
闻着人声,陈姨娘一惊,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低呼出声:“二,二公子!”
温夫人猛地推开药碗,抬起身来,死死盯着来人,颤声道:“阿衡!我儿……”
仲衡抿着唇,眼眶渐渐红了,他跪下来,重重在地上磕了个头,哽咽难言:“……儿不孝!”
母子相拥而泣,自是道不尽的伤怀。
厉弦黑着脸站在一边,有点尴尬,这么大个人站在这里,这帮子娘们楞是能当没看见!要不是顾虑多多,他府上的仆妇敢这么没眼力见,不把主子放眼里的,统统拖下去一顿好打。
如今么,厉大公子运气,呼,不和这帮初当奴仆还不识规矩的娘们儿一般见识。
石屏站在一边也暗自着急,轻轻咳了几下,使劲甩眼色示意。
还是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