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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
惟肖地说起那些民间的野史怪谈,真比爹爹断的案子还有趣。

    楚十三收了手,说道:“娘娘胎像尚好,只是有些郁结于心,长此以往对身子不好,对龙子也不利啊,难道是因为陛下撤了封后大典的事伤神?”

    沈观鱼愣住了,轻松明亮的眼睛缓慢地眨了下,封后大典取消了吗?

    怪不得赵究分明说过就在几日后,却不见礼部派人过来说当日的规矩。

    多日未见赵究,更没有一点消息,乍然就听到这个消息,刚喝下去的安胎药又哭回了舌尖,胃中不明所以的翻江倒海,她赶紧下了俯身往外去。

    夏昀赶紧将瓷盂捧过来,沈观鱼吐得翻江倒海,几乎要连心肺都呕出来。

    若不是楚十三来,沈观鱼都意识不到自己已身怀有孕,不知道自己是皇后,甚至不知道她究竟是沈观鱼,还是月馥宫的一抹孤影。

    陡然间她就陷入了比在朱阁的时候,更沉闷的、没来由的禁足。

    等咳干净了那些苦涩的药汁,她扶着夏昀的手臂,擦掉那一滴没人看见的眼泪。

    孕吐本是寻常事,但楚十三见她反应这么大,也知道自己失言了。

    见沈观鱼仰起的面容苍白脆弱、染上愁态,都来不及夸一句“城上月,白如雪,蝉鬓美人愁绝。”[1]赶紧收拾东西就离开。

    临了他还劝了一句:“有孕的人绝不能天天这么低落沉闷的,娘娘多想些开心的事吧。”说完赶紧就走了。

    等人走了,夏昀安慰道:“陛下只是心疼娘娘劳累,娘娘不知道,那凤冠翟衣十分沉重,穿上一日走下来可不是小事,您如今有孕,陛下也是担心这个才撤了的。”

    沈观鱼漱了口,说道:“无妨,本来就不该有的,真的做了正经的娘娘,到时候离开了传出去更不好。”

    夏昀没想到她这么直白地说了出来,忙四处看了看,“小姐,可低声些……”

    她说这话只是发泄一下罢了。

    沈观鱼就算想离开的心一直没变过,但她对赵究到底有情,此时是太多不快积压在心里,才直接说出来。

    “小姐,一切都会好的。”

    “夏昀,谢谢你肯一直陪着我。”沈观鱼握住他的手,如今除了他,自己孤立无援。

    夏昀睫羽一颤,在她面前蹲了下来,说道:“奴婢会陪着小姐平安离了这个地方,不过楚大夫也说了,小姐郁结于心,不若将心里的不痛快小声骂出来,心里也好受些,小姐试一试?”

    骂人?沈观鱼有些犹豫,她试探着骂了一句:“混蛋!”

    夏昀眯着眼笑:“不错,就是这样,小姐觉得如何?”

    好像是好受了一点点,“混账!”她又骂了一句。

    夏昀笑出了声:“小姐只会这两个?奴婢打小听那些宫人吵嘴,让奴婢教你几个吧。”

    “竖子、撮鸟、猢狲、直娘贼……”

    沈观鱼一连骂了几个新鲜的,问他都是什么意思,夏昀摇摇头:“说出来是要被砍头的?”

    她这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二人对视了一会儿,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脑子也清醒了,说道:“我是绝不能一直被关在宫里的,你如今能去传话,把楚神医的,让他准我随意行走。”

    夏昀去御书房求见,却被告知陛下不在,而是与渭南王在惜花阁那边闲谈。

    惜花阁里,皇帝与渭南王对酌,阁中没有半分管乐丝弦之音。

    冷风卷得渭南王又紧了紧大氅,再看皇兄穿着宽袍大袖,仙风道骨,下一秒就要羽化乘风的模样。

    眼下还有淡淡的青灰,真不像一个才娶了新妇的男人。

    莫非是前朝反对立后的声浪真的让皇兄犹豫了,连封后大典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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