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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刹那恢复了青春。
心里一片封闭的领地重新被开启,经历了多年的沉寂,被尘封的爱情如同开了闸的洪水,滚烫又凛冽的彻底湮没了他。
他的表情不动声色,他太会不动声色,然而心里着了火,两人小小的恩怨在时光和生死面前变得不堪一击,他激动而陶醉,恨不得将那生龙活虎的小兔子揉进怀里,狠狠的教训他,占有他,听他迷恋的叫沈哥,像过去一样,跪趴在床上分开臀瓣,肯求自己进入。
沈培楠保持着他的威严和体面,蹙着眉头,朝八路的驻地越走越快,泛着潮气的山风扑着他的脸,他抬起手,摸着脸上砂纸似的皮肤,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三十七岁,算不得年轻了,也再不想独身一人,时间紧迫,战局严峻,他要快点把那小崽子追回来!
两万多国军士兵,铺开铺盖也是浩浩荡荡的一大片,山路曲曲折折,好半天还没走出驻地,沈培楠绕过一棵两人才能合抱的老树,听见营地闹哄哄的,一队战士还没休息,正列队集结,一个个噤若寒蝉,一名长官黑着脸,从排头到队尾依次排查。
“你们是党国的军人,怎么做偷鸡摸狗的事?”那名军官面色阴沉,昂着脖子喊道:“我听到山下的老百姓说有人偷了他家的羊,我还没有上报,如果是咱们的人干的,立刻主动找我认错,把羊还回去!”
没有人答话,大家站姿笔挺,一个个问心无愧的目视前方,沈培楠缓步走过去:“怎么回事?”
那军官没想到遇见长官,吓了一大跳,立刻抬手敬礼,大声道:“报告,山脚的老百姓家里走失一只山羊,怀疑是我们的人偷的。”
沈培楠正为突围烦心,听见这么窝囊的事,知道是军粮短缺所致,更加觉得烦躁,碍于身份不能发作,沉声道:“上报你的长官,各连队铺开了查,偷盗恶习,不能姑息!”
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背着手转头就走。
他在很鄙夷这种事件,心说抓到罪犯必须严惩,等穿过这一片山林,离得八路军驻地还有八丈远,就闻见一股让人直流口水的羊肉香味。
身穿灰色军装的士兵围着篝火坐成一个大圈,柴火上架着大锅,隐约还冒着热气,离得越近,羊膻味越重,大约锅里煮得就是那只走丢的山羊了。战士们一个个脸露笑容,与国军驻地的阴霾气氛压抑截然不同,欢声笑语不断传来,竟像在野炊一般,火光的映照下,三个小兵站在圆圈中间,一唱一和好似在说相声,这帮士兵也不像士兵,连年军费匮乏,一大群人穿着打补丁的褴褛军服,年龄有大有小,配枪也五花八门,沈培楠觉得很愤怒,心说指挥部的高级军官们无不为了当前局势愁眉不展,这边共|党打着抗日名号,却聚众大玩大闹,像过节一般!他带兵军纪严明,看不惯这帮八路的做派,一时官威发作,把对莫青荷的爱情抛至脑后,皱起眉头满脸厌恶。
“这帮杂牌军,简直败坏党国军队的名声!”他默默骂道,大步走了过去,刚想把莫青荷揪出来问话,想起今天清晨他说起的什么节目,就在十来米外的阴影里停住了脚,想看一看究竟演了什么。
在这不远处驻扎的一支国军营队,看见长官到来,立刻紧张的要起身迎接,沈培楠就干脆走到他们中间,摆了摆手让他们噤声,一起观看八路军们上演的小把戏。
这节目也不知排练了多久,形式粗制滥造,内容却通俗易懂,沈培楠看了一会儿就明白了,这是一出讥讽国民党对日态度的滑稽剧,三名小兵一个扮演蒋介石,一个扮演投降派汉奸,还有一个说着怪腔怪调的中国话,大约是扮演一名日本特务,三人即兴发挥,丑态百出。
八路军战士们看得津津有味,不时有人大声鼓掌叫好,这边的国军气的咬牙切齿,碍于沈培楠在场,谁也不敢说话,那国军营长站在沈培楠身边,拳头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