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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为太子,才以你为踏板,找个缘由惩治你的错,罢你的官职?”
“是。”轩辕沥暗叹一口气,杨息并不愚笨,马上就联想到前因後果了。
先是景帝的心腹来报信,接著是轩辕沥接下卞国世子的挑战,世子遇险,被轩辕沥救了,却遭到景帝的怒火,罢了官职,闭门思过……
皇子之中唯一有官职的人都被黜了,景帝又在秋猎时,当著外国使臣和朝中重臣立轩辕涟为太子。
轩辕涟的地位已不可动摇了。
杨息突然转过身,两手抓著轩辕沥的肩膀,用力得几乎要将指甲掐进肉里,圣旨啪地一声被摔在地上:“你不是也有自己的势力吗?为什麽甘心受这些罪!论能力、品行、才学……你哪点比不上轩辕涟,同为皇子,为何景帝要如此对待你?!”
他的手不禁更为用力,轩辕沥的身子摇晃了下,显然也有些吃不消。
甚至连腰间的香囊都掉落在了地上。
轩辕沥反应极快,看到那香囊掉落在地,露出里面事物的一角,想赶快捡起,而杨息反应更快,松了手,抄手一捞,那香囊就落在了杨息手中。
轩辕沥的脸色瞬间变白了,简直变成了杨息不认识的另外一个人,他惊愣地看著轩辕沥紧咬下唇,朝他扑了过来。
一向儒雅文静的轩辕沥竟不顾形象,只为了抢一只香囊?
杨息把手一扬,侧过身,拉开了与轩辕沥的距离。
他低头一看,那香囊眼熟得很……不就是那日听涛轩的院子里,霜儿给轩辕沥做的那个吗?
杨息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打开了那香囊,酸溜溜地说:“怎麽,难道你和霜儿有什麽见不得人的秘密──”
话音戛然而止,杨息打开香囊之後,发现里面只有一样东西。
陈旧的一条衣带上,用丝线工整绣著“杨息”二字,衣带与丝线同样旧了,可那做工杨息却是认得的。
那是出自杨老太太的手笔。
杨母已经有多年没有给他们兄弟俩做衣服了,自从上了年纪,都是她挑好了布料,送去绸缎庄做,而且也不可能在衣带上绣上他们的名字,以防混淆了他们的衣物,兄弟俩又打起来。
……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杨息脑子里立马就想到了某个情景,十几年前,新年的宫宴。
──你能陪我说说话麽?
──有了你,我就不要别人啦!
──我拿了你一样东西,也送你一件东西吧!
……无数的回忆变得清晰起来,记忆中原本已经模糊的小脸逐渐和面前脸色苍白双手发抖的男子重叠在一起。
雪地里,那个穿著单薄的小童。
如今,五官精致的秀美少年。
杨息愣在原地,心跳狂烈,双手发软。
“是……是你……”
他的双眼直直地看著轩辕沥,半点不肯移开,脑子一片空白。
轩辕沥抿了抿唇,快步上前从神情怔愣的杨息手中夺回那个香囊,紧紧抓在手上,脸色更苍白了几分,他努力控制著声音,道:“你对我而言,确实重要。但我喜欢你,只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你无权,也无法,将这份喜欢从我心里剥离……”
轩辕沥喘了几口气,不再看杨息,夺门而出。
轩辕沥狼狈而去後,杨息的思绪反而清醒了些。
那一年……
景帝因太子病重,连妃嫔所出的孩子都不让带进宫宴,若宫里太子病重的消息是假,景帝不可能下这道令。
可那时迷路了的杨息,却看到了轩辕沥,不仅健康,还能对他做恶作剧。
而且轩辕沥还在杨息提到名字、母亲等词时,露出了迷惘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