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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还抓着那手指朝上面吹了吹,“疼吗?”
梁拥有些发愣,耳根有些红,他抽出自己的手指头,低声道:“这痛不足爹爹的万分之一。”
梁敬恍然间笑了,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加上趴在床上滑稽的姿势,竟叫梁拥看呆了。
“破冬死的时候比我痛多了。”
“爹爹头一条狗,叫追沙。有半人高,是在西北的一个小镇里捡到的,喂了它一点干粮就在我屁股后头跟着我,怎么撵都不走,我便留下了它。”
“然后呢。”
“然后它没多久就死了,你猜怎么着,它为了救我死了。”
“它太傻了,怎么会有这么蠢的畜生,我不过喂了它一些干粮,它就要以死报答我。”
“拥儿知道它是怎么死的吗?”
梁拥摇摇头,梁敬接着说:“被火烧死的。我在营帐外头听到它叫了,第二天被人清理出来,就只剩下了头骨。”
梁拥沉默了很久,缓缓伸出手来拥住了他的背。
“还记得我将破冬交给你的时候给你说过什么吗?别把它看得太重,不然以后会哭的。你以为我只是说着玩儿的吗?”
梁拥咬了咬唇,别过头说:“我没哭。”
梁敬把他从自己背上拽下来,看着他的眼睛,说:“爹爹允许你哭。”
“追沙…死的时候你哭了吗?”
梁敬摇摇头,“大人就不能哭了,你还小,你可以哭。”
又是这套说辞,到底怎样才算是变成大人呢?梁拥握紧了梁敬的手,坚定地摇了摇头:“那我也不可以哭,我已经长大了,不会再哭了。”
梁敬有一瞬间的怔忪,那文人特有的伤春悲秋的情怀竟然也会出现在他身上。
“你可以慢点长大的。”梁敬说。
语气悲悯的不像是众人口中的祈元侯。
全天下的小孩子都不懂得珍惜儿时那点天真烂漫的时光,都渴望着早些长大。等到真的大了,又眼巴巴揣着那点回忆细细品味。他摸着梁拥头上鼓起的小包,问:“疼吗?”
梁拥老实回答:“疼。”
“过来,我给你吹一吹。”
梁拥往前挪了几步,把头靠过去。温热的气息吹到了他额头,又辗转过他的面颊,吹的他悄悄红了耳朵。
“爹爹对我真好。”梁拥小声的说。
梁敬看了一眼他的伤处,问:“还疼吗?”
“不疼了,我也给爹爹吹一吹。”
梁拥作势要掀盖在他臀`部的绸布,被梁敬握住手腕:“不必。”
然而为时已晚,绸布已经被掀开,梁拥惊呼一声。饶是梁敬看不到自己臀`部的伤,也大致知道是什么样子了。
梁敬整个屁股上布满了血丝,生生被打下来一层皮,看上去格外怖人。方才上药的时候梁叔特意捂住他的眼睛不叫他看,就是怕他年纪小受到惊吓。没想到还是被看到了。
梁拥后退了两步,眼里全是惊惶。
梁敬探出去半个身子拉住他防止他摔倒,安慰道:“不怕,一点儿小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