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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存款和那块孟爸为它而死的地皮,其它孟爸的产业,大到百货公司,煤矿产业,小到几处在小城镇买的店铺,全都被孟家的亲戚和她娘家的那些亲戚全部瓜分走了。
所幸那块地皮後来成了城市的中心,孟妈按孟爸生前的意思建立了一个市场,把它划区租掉,而她也拿了一块弄了个百货批发部,每天过来努力挣钱为孟炎攒钱,还她的人生债。
因为她娘家的人抢去了孟爸不少财产,孟妈觉得对不起孟爸,更对不起孟爸唯一的儿子孟炎,於是那几十年里,她任由孟炎为所欲为,觉得怎麽补偿他都不为过,哪怕後来孟炎找了个男人,甚至为了那个叫秦德翼的男人像狗一样地被秦家的人贱踏,她也没怪过她拿来当心肝宝贝的孟炎一句。
在孟炎的前辈子,这个死不瞑目的女人最後的怆惶就是她帮她儿子攒的钱没交到她儿子手里,在得知孟炎会进监狱的那天,她甚至拿著她所有的一切下跪求著那个置孟炎於死地的男人,求秦德翼饶他一命。
可惜,她卑微到可悲的乞求没换来任何东西,只是让那男人把当时的摄像拿到孟炎面前,在孟炎心上砍了一刀又一刀,一年又一年地砍上一刀,又一刀……直至死,孟炎都觉得自己是条他妈怎麽养都养不亲的畜牲。
可能他太过於憎恨自己,憎恨自己的愚蠢和愚昧,憎恨自己到了恨不得把自己都生吃了的地步,憎恨到了这股恨意恨连老天爷都无法忽视那股恶意的地步,所以老天爷都不得不无奈地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
孟妈在跟著工人搬货入仓库之即,放学了的孟炎到了他们家的那个市场。
到了他妈上班的那地,看到他妈在搬货,冷著一张脸的孟炎大步过去把他妈扯到一边,愤愤地低吼了一句:“老实呆著。”
说著他把他手提著的书包甩到他妈脚边,搬起他妈刚要搬的那个半人高的箱子往仓库里头走。
旁边一个在他手边的工人看到他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得倒退了几步,抬头害怕地看了看老板娘。
老板娘也被吓住了,看著儿子没敢动。
正当她捡好她儿子的书包放到一边,试图在卡车上搬第二箱的时候,孟炎这时出来,看到他妈的动作,这下气得眼睛都是血红的,他把孟妈大力扯到一边,吼她:“我让你搬了吗?”
可能太多年没见了,孟炎就算知道要对她好点,可还是管不了那恶形恶气的口气,他在监狱的那十年,每一天都如同堕在十八层地狱,他没有哪一秒真正平静过,所以哪怕重生,也把那股戾气带回来的他也没法好好说一句话。
他看著他妈被他吼得眼睛泛红,他心也如被刀割一样难受,他闭了闭眼,在心里狠狠煽了自己几个耳光,这才让口气不再像刚才那样暴躁如杀人的刀,“说了让你老实呆著就呆著,回你办公室去,东西我搬。”
说完他就身转,可就在这一秒,脑海里又呈现出这个女人为了他跪在那个人渣面前的景象,於是他咬著牙回头,尽力理智,但还是难掩冷酷脸色地说:“以後别做这种事,我这麽大了难不成还让你卖苦力不成?你先回办公室,多叫几个菜,我搬完过来吃。”
这时孟妈已经全呆,而孟炎已再次转身,搬起了一个重达百斤的箱子,快步往仓库走去……
路上几个工人与他擦身而过,纷纷惊讶,不明白这个以前总是一脸嫌恶到这里呆不了几分钟就一脸嫌恶离开的少东家是吃错了哪门子的药。
孟炎搬完货,脸色还是难看。
但他已经冷静了下来,就算脸色难看,他还是去他妈那拿了两条算得上还算不错的烟出来,给每个工人发了一包。
拿小时薪水的工人没想到他还能这麽客气,有点不习惯,但还是接过烟走了。
有几个脾气好点的,拿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