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了么?皇帝不照样拿国公爷没法子?只要国公爷想做的事,没有不成的。”
徐氏被她闹得头疼,褚氏到底眼皮子浅了,这些大族最讲究传承,哪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除非燕翎自己不想要国公府的家业,否则,难。
宁晏次日病下了,托人来告假,徐氏听得心神一紧,越发确定宁晏这是生了气,这丫头看着不声不响的,脾气倒是有一点。
她身为婆婆也拉不下脸面去说好话,只遣人送了些灵芝过去。
宁晏这一病,三日方好。
期间燕翎来探望过一回,偏生回得晚,宁晏又睡了,二人连个照面也没打。
第四日晨起,宁晏想起还有最后一个铺子不曾查账,便带着如月出了门。
念着先前二人有约定,出门前还是着人告诉了陈管家一声。
燕翎中午打皇宫出来,去南城兵马司整顿城防,路过府上回来拿个文书,陈管家便告诉他,“世子夫人今日出了门。”
燕翎解开披风的手顿了下,立在门槛内问他,“她可说去了哪里?”
陈管家笑着回,“说是有个铺面到了收租的时候,世子夫人亲自去瞧一瞧,老奴问了如霜,说是还在铜锣街。”
病才好又去吹风?
也不知是真病,还是心里不痛快。
午时刚过,天际堆了些乌云,像是要下雨。
燕翎看了一眼天色,沉默一会儿,入书房拿了文书又出了门,趁着天还未下雨,先赶到了南城兵马司,南城兵马司就在铜锣街不远处,挨着漕河,坐在后窗下能瞥见漕河上的船只川流不息。
燕翎手里搁着兵马司人丁手册,仰身坐在圈椅里,目光不紧不慢落在窗外,铜锣街就在对岸,熙熙攘攘,如水墨画里的一条彩带。
他脚跟前跪着一名武将,正是南城兵马司指挥使,苦着脸一口哭腔,“还请世子爷饶命,这兵马司里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属下也是看管不利,让他们借着扫除赌场的机会,贪墨了银两,此事属下已知错了,已经传令下去,让他们将银钱凑齐上缴....还请您看在属下曾效力都督府的情面上,从轻处罚....”
燕翎没说话,身旁的云卓板着一张脸骂道,“林大人好意思提都督府,你也不看看咱们世子爷是什么身份,那是五军都督府的佥事,佥事管什么?管军纪,你们这么做,不是诚心让世子爷为难吗?处罚轻了,回头御史上奏说世子爷徇私,连累世子爷跟你们一块吃排头....”
那指挥使闻言也是懊悔不已,一个劲地往脸上甩巴掌,“属下错了,属下知罪,还请世子爷救救我...”心里想着,燕翎此人心狠手辣,也不知要怎么收场。
熟知上位的男人,面如冷玉,修长的手指轻轻在丁册上弹了弹,淡声道,
“你手底下这些人本是榆林边军中的精锐,如今年纪大了,上不了战场,便安置在兵马司。”
指挥使闻言眼眶一酸,羞愧地垂下脸来。
“他们当年都在战场上厮杀过来,身子骨落了下病疾,家里有老小要养,我能明白的...”
燕翎的嗓音如珠玉坠地,带着沉越之音。
指挥使热泪滚烫,战场上流血不流泪的汉子此刻却是双肩颤抖,哽咽难言,“是我不好,纵容了他们,您要发作就发作我一人,所有罪责我承担....”
只听见圈椅上那人轻声嗤了一笑,眼底闪现与平日截然不同的轻妄,
“不就一点赌场银子,多大点事,银子本世子替你们上缴,余下的你们自个儿留着。”
修长的身影站起,指挥使只觉面前的光芒一暗,他高大的让人难以仰望,
燕翎将卯册往桌案一扔,“下不为例。”
指挥使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