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言帝口快:“他虽说是个灾星…”
太后立即打断:“勿言!”
说着,眉宇之间露出一点罕见的严肃神情,告诫道:“他是什么都不重要。不用说出来,毕竟是你的胞弟,你的左膀右臂。”
言帝哦了声,接过茶杯饮了半口,嘀嘀咕咕:“他是阴年阴月生的,还克死了自己的亲生兄弟,不是灾星是什么?要朕说,他就里应该兢兢业业带兵打仗,来洗脱自己身上的罪孽。”
殿里就母子两个,也不用忌讳旁人,太后道:“你当了皇帝,就要清醒大度些,哪里来的这样荒谬言论?”
太后微微叹息,拿帕子净手。“那也是个可怜孩子。罢了,你安心养病,哀家再多在观音大士面前点柱香,以乞求国运祥和。你也争气些,快快把身子养好才是。”
—
边关,疆城。
沙漠连绵无际,一眼望不到尽头。寂静寒冷的夜晚,羌笛声音缠绵而凄凉。
帐子中央燃烧蓬蓬的篝火。疆城主帅俯视着沙盘图,他将骑兵往前进了几步,汉话略显生疏:“殿下。臣以为,不如先派出骑兵,旁敲侧击,声东击西。先攻打池奴的剩余偏部,再以剩余兵力痛击主部。”
李邵修思索片刻:“按你说的来。”
疆城主帅闻言,双手合抱行礼:“此战,多亏了殿下神兵天降。我疆城战士民众,无一不心怀感激!今夜,还请殿下勿要拘束,咱们不醉不归!”
说着,拍了拍手。帐子帘被掀起,鱼贯而入几名异域打扮的使女。她们袒胸露乳,手中捧着金色的器皿,上有葡萄美酒几壶。
为首的那女子早就盯上了主座上的男人。
那男子气质出众,生了一双灼灼桃花眼,是多情的样貌,眼底却透出冰凉的疏离,似乎拒人于千里之外。
看着深邃眼睛,女子不禁心神荡漾。这样优秀的男人…她的眼神露.骨,视线不禁往下偏移。
不似疆族男子那般身形过于威猛,又不似汉人男子那般瘦削。将二者折中,宽阔的肩膀令人感到心安,那人浑身上下透着迷人的男子气概,如同春夜酿出的花露令人沉醉。
竟然比疆城的男子更是倜傥几分。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若是落在她身上,恐怕死也值了。
女子脚步婀娜,伴随着异族歌声欢快的鼓点,缓缓蹭到主位。
可还没等她把打好的腹稿说出口,那男人便语气冷冷的打断了她的动作。
“不必了。”
他的手盖住了酒杯口。
女子不免失望,还想使出浑身解数尝试一番,男子的视线望过来,不带任何情绪。
如同雪山前连年积攒的冰。
女子被冰的一个激灵。
立即垂头退下去。
心口传来心脏跳动的轰鸣。她羞红的脸飞快失去了血色。
她敏锐的注意到,男子的衣袍袖口坠着枚绣好的花络子。
那花片片洁白,一朵一朵簇在一起,清秀漂亮,可挂在男子的袖上,着实不相匹配。
这花疆城没有。
看着像是…梨花?
难不成是他家中的妻子送的?
女子悄然叹息,心中微微嫉妒着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子起来。
边关的风沙大,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沙场点兵,将士们的喧嚣声音响彻云霄,在空寂的沙场之中回荡。
池奴的首领王薄尔怒骂道:“平日里一个个烧杀抢掠,多威风。如今怎得一个敢站出来的都没有!”
底下人面面相觑,窃窃私语道:“只不过是新来的将士太过勇猛。不出半月,我将士们已经被削弱了三成兵力。再这样下去,恐怕不妙。”
又有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