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
的地方,一头扎进沁凉的河水,随意呼噜两把,一抹湿发,便疾风火燎的准备起身换衣。
脚往岸边动了两步,又忽然顿住,重新回到不算深的小河中央,面无表情的仔细搓洗身上。
最后,甚至还借着天上月色,掏出那把随身携带玄色短铓,认真对照人影模糊的河水,给自己修了个面。
待一切收拾齐整,班第垂眸略略打量过自己,一丝满意自眼角流泻。
意气风发,昂首阔步朝中游去。
如此,看她还能找出什么推托之词。
班第到中游时,发现背对他坐在河边的容温,坐姿很是奇怪,躬腰耷头还含肩,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
她自小长在宫中,礼仪方面无可挑剔,举止端庄,气度出众。‘站有站姿,坐有坐姿’这是最基本的。
班第还是第一次见她在清醒的情况下,如此歪歪扭扭的。
眼角往上一斜,故意隐轻脚步走近。
探头一看,发现容温一脚盘在大腿上。
一只手,正轻轻挠自己脚心。
“……”
容温被身后突然冒出来的黑影吓了一跳,扭头发现是他,松懈之余,发现自己还保持‘抠脚’的不雅动作,有瞬间傻眼,立时慌里慌张的开始缩脚收手,妄图掩盖抠脚的事实。
班第的大手先于她一步,蹲身捏过她的脚踝骨。
定睛一看,果然发现白嫩的脚心,有一大片碍眼的红肿。
容温圆润的脚趾不自然蜷缩,胀红一张小脸,磕磕绊绊解释,“我被蚊虫叮了,太痒了,我才……”
草原上蚊子,个头起码比中原之地的蚊子大上十数倍。常年生活在草原上的人,被叮上一口,顶多是起一个小黑点、小红点。外来客若是被叮了,多半如容温这般,红肿大片,疼痒难耐。
况且,她还倒霉的被叮了脚心。
班第默然,面无表情的坐下来,把她小巧的足托在掌中,另一手自然而然挠上她的脚心。
“不要……”容温本来还十分羞涩的,可当他指头挠上来时,羞意抵不过足底传来的痒意。肩头一缩,抑制不住笑出声。
但笑到一半,秀眉忽然蹙成了一团。
男人的大手因常年习武磨得四处都是老茧,粗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