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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就只有陈恨与他讲故事的时候提到过,旁的人谁也不知道。
年轻人血气方刚的。李砚的气血向下,而陈恨只觉得气血上涌,面上烫得很。
“说……说什么胡话?”陈恨抬脚踢他。
“礼数全备,有下聘,有礼数的。”李砚想了想,“也有婚书,到时候要你一字一句的念出来。”
到时候,至于是到什么时候,陈恨略一思索也就知道了。
“皇爷,你要是不说后边那句话,或许我就应了。”陈恨顿了顿,“不过话已出口,你收也收不回来了,我……”
文人的毛病发作,他又嘀嘀咕咕地念了一长串的话。
李砚侧耳听得认真。
只是陈恨把诗词散曲搅和在一起讲,有了上句没下句的,有些句子偏得很,他只在书上扫过一眼,不知道怎么就跳出来了,他自己也听不清楚。
最后陈恨回过神来,见他听得仔细,便问他:“皇爷听见什么了?”
李砚装着想了想的模样,道:“只听见几句话。”
“你说你特别喜欢皇爷,想与皇爷芙蓉帐暖、夜夜春宵……”
话没完,高公公在外边敲门,耽搁得有些久了。
陈恨压低了声音,瞪了他一眼:“我没说。”
“好好好,那是朕说的。”
陈恨推了他两下:“皇爷再不出去,太极殿都该等急了。”
李砚便玩笑道:“离亭,你误国啊。”
陈恨一时无语:“我……”
队伍浩浩荡荡地出了宫门,留守的官员在宫门前作揖拜别。徐歇称病不往,连带着几个世家朝臣,也都推说病了。
李砚不大在乎,见不着,也就少些闹心事儿。
只是他们嘴上说着不来,其实还派了人,隔得远远的,探了探情况。
吴端接连几月在城外带兵,早也惹得朝臣注意他了。
这回随圣驾出猎,吴端早已吩咐下去,要手下人在人前时懒散些。他无功无过,只装着年轻还带不好兵的模样,也算是做做姿态。
吴端跨着马在最前边开路。因背对着众人,谁也看不见他面色冷峻,正经威严得倒真能披挂上阵,统帅三军了。
他小的时候,吴老将军还在西北戍边。小的时候得过且过,全不想像他爹一样跑到阵前去杀敌,能到城外杀两只鸟儿来吃,那就算有滋味了。
后来镇远府分家,他才发了狠习武。
到底是有武学根骨的,学起来也不难。
这一年多来,长安城里常说他单枪匹马守端仁门的故事,把他说成掀起漫天血雨的玉面阎罗,一把玄铁长刀拿着,能把人挑到天上去。
其实认得他的人都知道,镇远府小将军根本没这么厉害。
只是他一反手,刀尖点地,单手搂着刀柄,另一只手掸了掸衣袖上的一两点血迹。也就这时候,他还挺俊的。
陈恨再看了两眼走在前边的吴端,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边的车驾。
后边的马车上是两位公主。顺王爷李渝因放不下自家妹妹,又从来都是不守规矩的人,便跟在马车侧边,时不时转头与若宁公主说上一两句玩笑话。
而若宁公主也掀着马车的帘子。大抵还是顾忌着马车里还坐着长清公主,她并不多说话,目光也只是向下,落在马蹄子上。
那位弹琵琶的贺行自然是跟着自家顺王爷的,他还是背着一把琵琶,骑着马跟在李渝身后半步。
贺行一抬眼,便对上陈恨的目光,他大约是犹豫了一瞬,随后才握着缰绳,在马上朝他做了个揖。
借着行礼的一个动作,他在衣袖遮掩之下腼腆地笑了笑。
他从来是这副模样。陈恨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