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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恨颇无奈地笑了笑,又应了一声。
那个贺行,莫不是把他当成徐庶了?是想着要收买他?那就不怕他身在曹营心在汉?
养居殿里,长清公主与李砚单独说事儿,不一会儿也就出来了。
陈恨拂了拂衣袍,仍是进去伺候。
先试了试案上茶水的温度,还是温的,琢磨了下上回添茶的时辰,才要出去喊人,便听李砚道:“不用麻烦了,过会儿他们就来了,你别出去了。”
陈恨走回案前研墨:“是。”
李砚似是闲话一般与他提起:“皇姊方才说,等三月事了,要复你忠义侯的位子。”
“其实奴没所谓。”陈恨放下手中墨锭,“现在奴大概算是知道了。正月十五废了爵位,其一是那时候皇爷被奴气坏了;其二,是皇爷自正月就在筹谋三月的事情,不想教奴牵扯进去。”
“嗯。”李砚叹了口气,“不过欠你的还是要还你,定在八月,好不好?”
“好。”
“那朕好不好?”
陈恨无奈地笑了笑,应道:“好。”
李砚又扯了扯他的衣袖:“赏一口好不好?”
“好……”连着三句好不好,陈恨差点就被他诓进去了。
第77章 春服(3)
三月春猎, 九月秋狩,都是朝中大事。
各封地的侯王每三年的三月十五入长安朝拜。
这也是处置一切事务的好时候。
紫金头冠,银甲锃亮。养居殿里,陈恨帮李砚将袖子扎好:“皇爷还是要一切小心,事情安置好了, 就叫旁的人去办。”
“嗯。”李砚垂了垂眸, 看见他低头时脖颈的线条,“头回春猎,叫你穿一身蓝衫, 还是对不住你。”
“若皇爷不是皇爷, 哪里轮得到奴陪着去春猎呢?”陈恨拽着带子的两头, 往两边一拉, 就将他的袖子给扎紧了, 随口道, “再者,这衣裳穿着, 不会有人注意。到时候神仙打架, 奴穿掖幽庭的蓝衫,没人注意才好呢。”
“不会在你面前闹起来。就算闹起来了,到时候朕护着你。”
“好。”陈恨笑了笑, “皇爷,另一只手。”
李砚很听话地将另一只手伸给他:“等真到了九原, 再有什么贺行找你, 就别再理他了。”
他应得敷衍, 李砚不满地捉住了他的后颈:“听见没有?”
“奴听见了。”陈恨抬头,拍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两步,摸着下巴瞧了一会儿,转移话题道,“皇爷好看,奴还是头一回见皇爷穿这一身。”
“不过近来苏元均在江南的处境是不是更糟了?”
“他有分寸。”
“那徐醒,他好像是病还没好的模样,到时候要是惊了他,那是不是?”
“不惊动他。”
高公公自外边推门进来,说是太极殿前,镇远府的吴小将军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只等皇爷了。说完这话,又领着一屋子伺候的小太监出去了。
这时提到吴端,陈恨就想起李释来:“世子爷近来在循之营中练骑射,世子爷怎么没跟着来?”
烦得很,怎么总提别人?李砚甩手往外走去,陈恨便赶忙跟上他。
李砚又转头看他,一抬手就把他的脑袋按到了胸口。
一个来月,陈恨额上的伤也快好了,卸了包裹伤口的细布,章老太医又给配了药膏,这时只在眉心留下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红印子。
李砚答他方才的话:“他守孝,出来被人看见,容易惹了闲话。”
身上披着银甲,陈恨的半边脸贴在上边,凉得很。这时候李砚又说话,声响同颤动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