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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传言她当初昏了头,大杀凡人,现下捉鬼也是不管不顾,破璧毁珪,还是切莫惹事上身才好。
夏夜最热的那天,障月冷脸抓了个和尚到酒肆,送到阿阴房间。而她抓完今日最后一个恶鬼押回阴司,满身臭气又疲倦,在楼下同药叉饮了杯酒后上楼。
见着那瑟瑟发抖的和尚,五官身形确有七分相像,可眉眼的躲闪浮躁,决计不是她心中的那个人。
那个人的双眸,不论看任何事物,都是认真的,即便他或许心下不喜,可神情永诚挚,无人可比拟。
她太自持了,对着如此像的人,竟然一丝一毫的泪水都没有,甚至开口甚是冷清。
“你法号为何?”
“小僧……贞永……”
瞧,名字也全然不一样。
沉静许久,阿阴最后看了一眼那轮廓,叹气道:“你走罢。”
她开始兀自脱身上气味难闻的衣衫,那和尚急匆匆地开门奔逃,路上撞到端着托盘的伙计,声响不断,有些吵闹。
待到清洗完换了干净,阿阴走到楼梯,朝着下面一身白衣的障月吼了声:“少做那些下作事。”
留下一青一白两人尴尬对视,不敢多说。
次日,长安城西明寺有同女子偷情的破戒僧人被抓,拷问之后才知竟已有半年之久;而最后一本注疏修订完,成智紧跟着便坐化了,好顿哀恸。
阿阴白日里无事,在酒肆听这些闲言碎语,淡淡一笑。不由得想到当初她打算杀成智之时,老和尚伏地啜泣,哭的好生凄惨,道一句“有愧师弟,有愧观澄”。她准他继续译经,转身走了,现下只叹一句成智守诺,绝不多活。
又是一年中元节,鬼界俱乐,只阿阴一人不得清闲,且无心享受。搜寻窜逃小鬼之时,在街上遇到了许久未见的陈怀蒲。
两人并肩而行,慨叹光阴如同白驹过隙,实在令人扼腕。他自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此番见阿阴只觉得她眉目风情消减许多,平添大片哀愁。
中元节不如上元那般热闹,胜在暑气正盛,街上摊贩各个中气十足地揽客,但传不到阿阴耳中,她心门紧闭。忽的陈怀蒲开口,教她在原地等,自己挤进了人群中不知要买什么。阿阴见着穿圆领袍的男子背影,只觉得这种画面不过上元夜才刚演过,可现下人事已非,人不是那个人,心境也全然不同。
大抵是风吹过,有些刮了眼,双眸有些水雾。心道定是风的原因,毕竟她已经许久未哭,也觉得没什么好哭的。
陈怀蒲挤出来,手里拿着个油纸卷的筒,递到她面前。
可不正是曾经竺寒也要买的炒青豆。
拿一颗塞到嘴里,仍旧感觉不到任何味道,麻木地咀嚼直到咽下去。陈怀蒲为她神色呆滞而失语,想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
阿阴觉得喉咙有阵难受,抑制着那股情感问:“还请陈统领告知,为何给我买这青豆?”
她实在好奇,一直以来都认为是竺寒爱吃。但现下显然,不是。
陈怀蒲有些慌张地笑,缓缓开口:“之前在鄙府,做的都是斋饭,却不想阿阴姑娘很是爱吃青豆。当然,这倒不是我发现的,在下是个粗人,幸亏竺寒师父心细,私下同我说见你多番下筷,定是喜欢……我……”
仿佛意识到提了竺寒名字,有些后悔,试图解释却见阿阴已经决然转身,他留不得。
蠢观澄,是人世间最蠢的那个,再没有更蠢的了。她被罗刹婆取了蓝色火焰影响了口识至今未愈,哪里吃出来食物美味?
心头荒芜,忍回了哭意,她还有差事要办。如同孤魂野鬼般闲逛,只觉得失去半分清明,要尽快离开这热闹的让人窒息的大街。
八水绕长安,行过渭桥,桥边有好些人在放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