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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在他房里随时伺候的内侍见他刚才好端端出去,不大一会儿弄得这般狼狈回来,都唬得没了魂,慌忙接住驾,提心吊胆服侍他梳洗,重新打选衣冠整齐,奉茶上来,他一口也不喝,抄起茶盏就掼在地上摔得粉碎,唬得底下人心都提到嗓子眼,生怕这个时候不幸放个屁都得落条大罪。没人敢言语半句,都屏息站著,一霎时屋里静得针掉地上都听得清响。
宗瑞气闷闷坐了好一阵,心里又苦又涩,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恼得也是那人爱得也是那人,脑里也装不下别的了,眼前转悠悠全是那人的影儿,乱糟糟一团,理不出个头绪,实在烦闷得耐不住了,叫内侍铺开床,说是要睡一会儿,那当值的一个小太监瞧他神色古怪,心里怕得慌,跪著给他脱靴时手直哆嗦,脱了几下没脱下来,宗瑞心里正窝火,抬脚便踹得小太监翻盘,罚他抱靴跪著去。贴身的老太监扶他上床躺下,只见他烙饼似翻身,哪有丝毫睡意,只躺了放屁的工夫,就又坐起来,偏赖著说被窝里冰凉,一个人儿睡是手也凉脚也凉这觉没法睡了,使唤著这些太监必须想出个主意来。
这些大太监小太监大眼瞪小眼,都知道他们这位王爷小祖宗又开始卓人了,就他那心思顺肠子能拐八个弯,没人能琢磨明白。可现在王爷发话了,偏说一个人儿被窝里凉得睡不著,赶著他们想主意,不敢不想,没辙,不管咋地都得顺著王爷话茬说。
有个大太监就说了:“现在这天实在凉,让人害冷,咱吩咐底下烧几个火笼来给王爷暖暖吧。”
宗瑞撇嘴道:“我不,那玩意儿烧得旺就烤了,我还困,想睡,难道叫我抱著那麽个死物?再烧著我的手,你们哪个担得起?”
又有那伶俐的就说:“烧火笼不好,王爷也不舒服,不如奴才们跪著舒著脸过去,虽然粗肉糙皮总比火笼得劲,给王爷暖手暖脚吧。”就有那要往床地平上跪倒,真个舒著脸过去要伺候宗瑞暖手暖脚。
让宗瑞撵起来赶到一边站去,嫌道:“便是真找人取暖,也不找你们这些阉人,连个把也没有,我伸手都没个趁手的握处。”
这回有人明白了,近前道:“王爷不必烦恼,这被窝里从来都是一个人越睡越来,一对儿人越睡越热乎,奴才们给你宣个小相公过来伺候吧,软玉温香解人意,管叫王爷一觉睡得踏实。”
宗瑞嘴撅得高高的,说道:“小相公,哼,只怕是有货也没有多少哩,搁手一笼攥,我自己手指头绕一整圈又碰著自己的大麽指了,便是三根手指一齐捅进去,还觉得松哩,有什麽能贴我心的地方?哪有意思?我可不要什麽小相公。你们接著往下想吧。”
闹腾到这也算一出了,再没个懂事儿的人出来,这小祖宗可真要急眼了。贴身的蔡公公近前对宗瑞言语道:“老奴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