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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瑞几乎就没踏进过这处地牢,可是白天晚上有事没事的,王府里经常有人看见他们的少千岁绕著地牢转磨磨,有时候正吃著饭,这位少千岁就发上呆了,筷子一摔,迈步就冲地牢方向去了,走半道站住,自己一个人站雪里又发了一会儿呆,转身一头又不定扎哪个屋里去猫著了,到那没消停上放屁的工夫,可能睡一觉,或者瞪眼看著外头天上大雪纷飞,忽然又说觉得饿了,这都什麽时辰了怎麽也不张罗开席,想饿死我怎麽著。这些内侍纳闷啊,就上前说王爷您不是刚用过膳了吗?话没说完,啪啪正反两个大嘴巴子就让宗瑞抽个满脸开花。宗瑞指著鼻子就骂,我什麽时候吃过饭了?我自己吃没吃饭还能记不住吗?你们这些狗奴才!诚心想让我挨饿是不是?来呀,给我拖下去打。得,整个这一轮当班的太监内侍就得跪一溜挨罚。又比方说吧,三更半夜黑咕隆咚,这时节已经是腊月天了,外头天寒地冻,大半夜的,这位少王爷他不睡觉,两眼珠子瞪得滴溜圆,非要内侍摆酒後花园,他要去赏雪景。他烤著火盆,涮著火锅,对著黑锅底似没月亮的夜空长吁短叹。燕北寒冬的深夜,再赶上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夸张点说冷得撒泡尿还没来得及提上裤子,胯下就挂上冰溜子了。可苦了这些陪绑的内侍,一个个全都苦成霜打的瘪茄子了。挨冷受冻不说,这位少千岁还瞪眼卓人,使筷子头上锅里蘸两蘸,还没进嘴呢就又嚷上汤咸了,火锅太热烫著嘴了,抬手把桌子就掀了,得,这些倒霉催的当值内侍又得挨罚。这麽说吧,这个冬天,翼王府上上下下鸡犬不宁。
朱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是朱绍很清楚,在这件事情上劝宗瑞,就算磨破了嘴皮子那也是白扯。他早就看出来了,少千岁这一回可不是玩玩就算了,绝对是一片真心,而且拖得时间越长,少王爷就陷得越深了,每天看著宗瑞做事颠三倒四,魂不守舍,甭说耽误公务了,眼瞅著这生活都要不能自理了。朱绍非常忧心,认为长此以往,这件事无论是对少王爷本人,甚至整个大局,都是祸根。普天之下能治得了宗瑞的非二皇子宗瑭莫属,朱绍思前想後,和王陵认真商量了一番,最後两个人动笔给二殿下写了一封信,瞒著宗瑞,派人呈报了二皇子宗瑭。
虽说宗瑞这段时日几乎就没踏进过地牢,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少王爷一颗心可是时刻都悬在那个关押在地牢里之人的身上。隔三差五的,那个豔粉楼里来的王龟就到少王爷跟前,汇报彭天虎的情况,极尽无耻献媚之能事。这王龟可真以为这位少王爷就喜欢骚货呢,所以每回来,不是说彭天虎如何一开始还骂得出来,後来被他如何如何用药使手段治得现在就会哼唧了,虽说嗓音浑厚可是别有韵味,嗯嗯啊啊婉转呻吟,叫得人心里直痒痒。又说彭天虎真是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