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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定睡过好几遭了,心里对查妥郎恨得要命,又记起当日一箭之仇,恨得牙根痒痒,此时估算已在射程之内,立刻生出歹心,就抽出一支箭搭在弦上,瞄准查妥郎要害。
正欲开弓时,突然道旁山里斜刺蹿出一头獐子,蓦地搅得宗瑞队伍大乱,差点惊了宗瑞这匹马,这箭只得先罢了,宗瑞匆忙带马,那马前蹄一抬人立起来,若非宗瑞骑术高超,早被摔落马下了。跟著由打山林里出来不少猎户,带了许多条猎狗,要追那脱逃的獐子。山道顿时一通乱,把宗瑞人马都裹在乱里。宗瑞开始时要侍卫强行驱散这些烦人的猎户,结果造成争执,猎户们愈发不肯轻易让路了,那些猎狗吠叫起来,马就有些著惊,越追不成了。这一回耽搁,眼见著彭天虎几个越离越远,宗瑞焦躁,发起狠来,要叫人拿刀搠开那些猎户夺路干脆,愈发将事态激得大发了。那些猎户见他们要逞凶伤人,也都发作起来,两方厮缠一起。旁的倒还好,只是这许多猎狗厉害,一起扑上来咬马,这些马如何招架得了,惊得唏溜溜乱嘶,抬前蹄尥蹶子,宗瑞五十名轻骑有一多半都著了道。宗瑞一心只挂在人家彭天虎身上,无心躲顾其他,见势不好,急急一催马,那匹白龙驹四蹄蹬开,闪电般蹿了出去,另有十余名近侍随他闯出混乱,继续向前追赶。此一通乱,倒将宗瑞所带的轻骑队去了十之七八,只剩十来人脱身。
又追出数里,见一条大河横在面前,浩浩茫茫,河边有些渔船,只趁著阳光晒网。往河心一望,见有两艘船正载著彭天虎几个荡在波涛里,悠悠往对岸去,头前一艘船上,靠船帮勾肩搭背坐的正是彭天虎并那查妥郎,两个似正在说笑,头也靠著,腿也叠著,就连两人的马匹都做一处栓。宗瑞见著,又气又急,抓心挠肝,真是顶梁门起火,七窍内生烟,半晌无语,天昏地暗。当即就赶著手下找船去追。底下人左找右找也找不见客船,只得来寻渔船将就。那些渔家都不愿起动,晒网的接著晒网,睡觉的继续睡觉。
宗瑞便道:“去的每人一两金,不去的通通与我杀了!”
那些渔夫见他凶狠,便只得上前应承,都对他说:“小公子,你们人多,咱们船小,这河宽浪大,怕万一不济,落在冷水里,不是要误命麽?实在不是不去,是去不得。”
宗瑞道:“去不得也得给我去!我让你们去,你们哪个敢不去?”
渔人就对他说:“您若非去不可,我们只有挑两艘稍大些的船将就,别的小渔船是真去不得。便如此,也须有事先对公子您说好,头一件,你们这十余人要分成两拨,先渡一半人过去,留一半在岸上看马,我们回来再给您渡马,最後接了留下的人过去,您看如何?若使得,我们便效力。”
宗瑞急著要追回彭天虎,被这河碍了他的事,恨不得肋生双翅,飞过去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