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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伤害他们性命,只捆了个结实,都扔进树林。
江大江二这哥俩上前从泥坑里把宗瑞提溜出来,捆手捆脚攒做一团,就要往板车上扔。张显勇见了,心中实在不忍,就上前接住,将宗瑞好好安置上车。江大江二搁眼睛瞅瞅他,张显勇也不说什麽,只是到宗瑞近边站著。
其实算一算张显勇跟随宗瑞也有几年,此一番虽然说是出於义愤反主上山,但总归是翼王旧属,这几年间作为宗瑞的近身侍卫,可以说是朝夕相伴,一片赤诚。张显勇终究还是念主,如何能眼看著宗瑞受罪,就拦下江家两兄弟,将宗瑞小心送上车。又见宗瑞此时满身泥污,发冠散乱,双目紧闭难睁,嘴角许多血迹,不忍见他这一路上当众狼狈,就解下自己身上大氅,与他遮盖了。
这帮绿林弟兄见事成,就不再耽搁,连夜回转金顶山。
到了山上,寨主燕旭然相迎,众兄弟庆贺,许多豪情热闹自不必说。只说这小翼王被关在山寨一处土房之内,身上寒冷,腹中饥饿,心窝里一阵阵积闷疼痛,十分难受。他生长帝王家,一向锦衣玉惯了食,无时不是众星拱月,从来也不曾受过今日这种罪,莫说被人扇耳光踹心口窝,平时何曾有人敢大气儿呵著他一下?宗瑞好几回呆呆伸手捂脸,两颊犹还疼得明显,已经略有些肿起来了。宗瑞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气怒已极,恨不得将那两个假渔夫凌迟碎剐,暗下决心他日一定亲自领兵来踏平这座金顶上,将这些贼匪尽数杀了。
被人关到这间破土房里的时候,宗瑞身上的绑绳就被松开了,换了一副手铐脚镣,也不知道这是什麽年月从哪淘弄来的一套家夥式,上面都生锈了,份量还特别沈,戴上没多一会儿压得宗瑞骨节酸疼,虽然能勉强动作,但这手铐脚镣的滋味可真太不好受了。宗瑞缓了一会儿力气,恢复了些精神头,就他那性子哪能受得了这个,当下就发起火来。可在这金顶山上,又不是他那王府,谁还管他是翼王爷还是鸟王爷,压根没人搭理他,宗瑞就是气得冒烟了,把嗓子眼也骂冒烟了,哪怕七窍生烟也罢,在这地方也没人当他是回事儿。
宗瑞闹了一通,不闹了,一来是他也明白闹了也白闹,二来他也没那麽多力气接著闹了。这麽一天,宗瑞为追回彭天虎马不停蹄,从早上到现在就在河里灌了一肚子水饱,後来差点没把胆汁吐出去才算缓上一口气,临了又挨了一脚,吐了血,身上哪还有什麽力气。那镣铐又极沈重,还生锈粗糙,只折腾了一会儿宗瑞手腕脚踝就都磨得破了。宗瑞踹了两脚门,除了土坯墙直掉渣,没踹出峰回路转来,反倒是他自己觉得胸口闷疼,头昏沈眼发黑,倏攸一下,一身的虚汗,四肢脱力,忙扶住墙,才不曾跌倒。宗瑞强行忍捱,闭目喘息,缓了半天,才恢复些力气。宗瑞环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