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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拉起来,把那根沾染了了她温度的簪子放在他手下。
放好后,胭脂将华川霖的手按好。
她停留了许久,才将自己的手收回来。
天边泛着鱼肚白,日光慢慢地照进了大堂里,在空中飞舞的灰尘,像是张牙舞爪的飞虫,平白给大堂添了些寂寥。
待晨光大作后,华云晏布置了灵堂下去,让庄管家好好注意胭脂,别让她伤心坏了身子。
随后,华云晏在王府内小憩片刻,便坐着马车回镇北大营。
她微微掀开车帘,外面的空气还是那么冷,吸了一口,只觉喉咙发疼,车上的周酉把备着的热茶拿给她喝。
她用热茶盖下了泪意。
在一开始剧烈的悲痛后,逝者安息,生者背负行囊,继续前进。
只是,这不代表遗忘,往后的悲伤就像绵绵雨,一不留意,就会细密地落入心头。
*
中佑一战结束后的一天,消息才传达上京,在朝堂引起轩然大波。
这一战,镇北军损失两千人,各地驻军损失约两千人,狄国那边死伤只会比北境厉害,但对大楚来说,也是惨胜。
唯一庆幸的事,不过几日中佑城就被拿了回来,阻止了狄国的部署,以防狄国一破中佑,随后只穿北境,进攻上京。
随着战役引起的轩然大波,一份秘密邸报送达御书房时,看得宋珮震怒。
这份邸报由周寅修书,上面有条有理,除了说明北境的损失,还主要列举了叶忠民、叶守望两位将领的叛国之举,附上证据若干,表示齐王不日回上京,将带着佞臣与证据,愿圣上明察。
虽然这份邸报没有一句提到太子,但谁人不知叶忠民、叶守望两人是太子的党羽呢?
如果一切属实,身为一国太子却勾结他国势力,企图祸国殃民,这是天家的耻辱,这是大楚笑话!
宋珮再不信,仔细看那些证据,手都抖了起来,御书房内烧再多的热炭,他都止不住打了个冷颤。
太子的资质或许不是他所有儿子里最好的,晋王骁勇,端王睿智,就连他不喜的齐王,他也得夸一句能臣。
只是太子是他一手培养的,太子也知孝,其中感情,自然不必多说,现在,北境之险告诉他,他差点一手培养出一个叛国贼,如何让他不惊不疑?
当下他召见几位重臣,商议后,暂时没把信件公诸朝堂,而是先软禁太子于东宫,待齐王回京后再来论断。
说到底,宋珮打心底里,还是寄希望于太子是被冤枉的。
只是太子很快得到消息,在他下令软禁前,就来到御书房门口跪下,哭道冤枉。
他跪了一夜,宋珮不管有没有心软,还是让他先回东宫,软禁令是下了,但流于表面,没阻拦他的信件往来。
后史书评价,承德帝对废太子已尽其心,天家父子之情如此,当属世间少见,但父子之情与权势前面,废太子只认得权势,白费了承德帝一片心。
说得明白点,连史官都看不下去了,就差骂一句“承德帝这心偏得也是绝了,瞎了似的”。
当下,宋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