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节
占不着什么优势。此人是有备而来,根本不怕回不去,实在是狂妄。”
“鸢姐说的在理。”卫持风接话道,“主子,若遇上他,单打独斗,您也要小心。”
“邬枭不像是一个粮商……倒是邬森有商人的样子。”燕熙点头,他的思绪正在捕捉某处关键的线索,他脑海里一遍一遍地回放着邬枭的表现,总觉得哪里有不对劲,他边想边问,“邬氏粮行,一直以来出面当掌柜的是谁?”
沈潜毕竟做的久,此时先答道:“自小的来西境起,一直就是邬森自称邬枭。做生意的,都要先弄明白各商号掌柜的身份来历,我查过,这几年邬氏粮行都是邬森出面主事。”
燕熙问:“可有见过邬枭随行?”
沈潜稍做回忆,很肯定地道:“也就这几日才见着邬森身边跟了邬枭。”
某个可能渐渐浮上心头,燕熙揭了幕篱,卫持风伸手接去了。
燕熙浸在午后的阳光中,缓缓地说:“异地而处,我会为粮食跑一趟互市,那么漠狄和我一样能做主边市的人也会这般想。漠狄的朝廷是按血脉来封官,血缘越近、出身越尊贵、身体越强壮的品级便越高。他们的左贤王好比我们的太子,我听闻漠狄的左贤王今年大约是二十五六岁,已经监国几年,在军中一言九鼎,很有手段和抱负,名叫狄啸。”
燕熙这么一说,在场的不由都吃了一惊。而后人人沉思,大家不约而同的往一个可能性想,而后面面相觑,在对视中已有了答案。
邬枭仍不是那个人的真实身份,那个人藏在最后面的身份是漠狄的左贤王狄啸。
“只可惜方才没有杀死他,否则取他性命,漠狄失了储君,必会大乱,今冬漠狄便无力发起战事,西境的燃眉之急便可迎刃而解。”燕熙冷冰冰地叹息,他的目光覆上寒霜,“实在是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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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侧,邬枭和邬森回到粮行,早有大夫侯着,见到人便提着药箱,小跑着来替邬森止血包扎。
邬森残了手,心中忿恨难当。
可对着邬枭,他敢怒不敢言,强忍巨痛,小心地说:“王爷,与河清号的生意还做吗?”
被叫王爷的邬枭就是狄啸。
狄啸坐在主位里,沉着脸说:“河清号的来头不小,大靖新起的势力他们都能打点好,是真有本事。”
邬森的手指还在淌血,他痛得浑身冒汗,恨透了砍了他手指的人,咬牙切齿地说:“王爷,今儿那公子,您瞧着像不像身份贵重之人?”
“瞧着做派贵不可言。”狄啸拔出刀,眯着眼查看刀锋,“本王原本也猜,这位公子莫非是大靖哪家权贵的正经公子或索性就是那位新来的年轻总督。可是,大靖的龙子凤孙一个个自命金枝玉叶,惜命得紧,而且也死得差不多了,正支只剩下个太子,断不会出来涉险;那些个封疆大吏只会纸上谈兵,手无缚鸡之力又怕死得很,也不肯轻易涉险。这两种贵人多少年都没来过边关了,不可能是这样的人。大靖若真还有不怕死的贵人,也不至于西境烂成这样。”
邬森在大夫用药酒清洗伤口时,疼得直抽气,他滚着冷汗,阴郁地说:“可是他敢斩我的手指,似乎并不在意生意是否谈成,想来是有依仗?”
“他们敢动你,只是因为猜到了你的身份并不重要。他们最后没有对我动手,便是还想要做这笔生意。”狄啸洞察了要害,他对手下很冷酷,没有任何安慰。
邬森不敢有任何怨言。漠狄的等级制度比大靖更加野蛮和残酷,而且漠狄还没有礼制的约束。邬森早在被划入了狄啸的名下之日起,便全由狄啸主宰生死,狄啸一个不高兴,不仅他,他的那一支族人,都要完蛋。
邬森只敢把怨恨转嫁到河清号身上,极力地想要让狄啸厌恶河清号,于是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