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
迎,如今看来,都是谨慎的防备。
宋北溟原以为燕熙不会对什么上心,他一度告诫自己对燕熙仅限于索取。
当宋北溟一点一点地剖开燕熙的外壳,发现里面是一片赤忱。他的微雨是非分明到一目了然,你只要对他好,他就把能给的都给你,纵容你对他做任何事。
燕熙不说承诺,可他已经把能给的都给了。
宋北溟亲眼见证了燕熙的改变,如今他的微雨不再像当初那样紧绷,而是坦然地接受命运的给予,甚至是以一种享受的姿态承担起一切责任。
随遇而安,又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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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北溟跟在燕熙身后,两人在众将士面前,目光交流十分克制。
燕熙已经习惯宋北溟的气息,他会在每一次侧身时,不自觉地去找宋北溟的身影,找到了又自然而然地转开,他只需要确认宋北溟在那里就足够了。
他那漂亮到不讲道理的眼角,每一次的轻瞟里都是撩拨。
宋北溟板着脸走得严肃,他被那眼角勾得心中发痒,满脑子都是夜里某个人的湿哒哒攀着他的手指。
好想把那手牵起,正大光明地说这是我的人。
宋北溟甚至知道,他若当真在众目睽睽下那么做了,燕熙也会纵容他,并且不会有任何恼火和责怪。
可正是因为那种无条件的纵容,才叫宋北溟心疼。一直以来都在攻城掠地的宋北溟,在不知不觉中开始约束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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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熙瞧完军营,由汉临漠领着进了议事营帐,汉临漠转身落座的工夫,燕熙与宋北溟四目相对,一触即分。
空气里浮着某种难耐的痒意。
宋北溟无声地笑了。
汉临漠落座回望时,觉出微妙的气息,他瞧了一眼垂着眸的乖徒弟,又扫向若无其事的小王爷,没道破,正襟危坐道:“总督大人、小王爷,请坐。”
在师父面前,燕熙和宋北溟目光巧妙地避开,两人正正经经地依言坐了。
汉临漠侧身向宋北溟道:“小王爷,方才委屈你了。“
宋北溟在汉临漠面前也不敢托大,立即起身道:“都统大人实在客气,梦泽来到西境军营,便不再是什么王爷,您现在就是我的上峰,万事听您做主。”
汉临漠简单寒暄过后,没绕弯子,径直对燕熙说:“微雨,今日咱们人齐了,可以把往后西境治军之事拟个章程出来。”
汉临漠教了燕熙五年功夫,燕熙在那苛刻到近乎残忍的训练中,养成了面对汉临漠时独有的拘束。他的坐姿本就端正挺拔,在汉临漠面前,坐的更加笔直,举止也格外恭敬:“师父,微雨没打过战,行军打战还得听您的。”
汉临漠没有当真自己拿主意,而是先抛出问题:“咱们长话短说,眼下西境守卫军有着几个难处。第一个难处是粮草短缺。守卫军的粮食来源是分散的,按着大靖律法规定,卫所驻地的军粮由当地官府供应,郡、府、县各级都要按例供应,有的卫所驻地横跨多地,便是多地供应。因着各地标准和缴粮能力参差不齐,任何一处官府交少了、交晚了,都会导致卫所的军粮不济。眼下,岳西军营的冬粮只来了三成,预计秋收后,最多只能到六成,这还是贾宗儒亲自出马,日日奔波才收上来的。至于军饷,户部和地方各付一半,好在梅巡抚还兼着户部尚书,今年户部把军饷给的很爽快,但地方的那部分还短了大半。”
在与汉临漠这种近距离的对话中,燕熙每个骨节都记起了那五年里被磨练敲打的疼痛,那时候他再痛,还是一次次地走向汉临漠对他示范的刀锋,此时燕熙仿佛又回到那种状态中。
燕熙双手端正地搭在膝上,微侧向汉临漠道:“各郡府县所缴军粮,隔日便有官报到徒儿那里,这些徒儿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