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再打听打听旁的消息,但在飞扑上来的羊毛攻势下闭紧了嘴。一整个下午都是交换着拿大弓弹羊毛,不时洒些水继续弹。终于在黄昏的时候,羊毛交织着缠在一起,不会随着大弓起落扬起细碎的羊毛。
“做到这一步算是已经完成一半了,剩下的就是把铺帘卷起来,洒上水,用绳子给绑紧,让牛马或是人拉着多跑几圈,不时紧紧绳子。过个三五天把铺帘散开,平整的毛毡就成型了,之后洗洗晒晒就能用了。”托娅大婶细心地指点几个姑娘,看她们可怜,还说:“你们没有牛马,但我们家家户户养的都有,要用的时候你们就张嘴去借,或是去给人家帮忙做些事换一天半天的牛马用。”
“好嘞,我们知道了,多谢托娅婶子。”
满身的羊毛,头上脸上都是,蜜娘和盼娣她们五个先在河边洗了脸,身上的浮毛大致拍了拍,之后回去拿罐子打水,烧水洗澡。
“巴虎那里被他爹派人守着,一时半会可能不会过来,今晚你还得跟我们睡一晚。”蜜娘换衣裳时看殷氏脸色不好,她想了想,说:“这会儿都忙着做饭,应当没人注意你,你要不出去找个背风的地儿坐坐?”
“算了,我再坚持一会儿,等天黑了我再出去。”殷氏不想冒险。
“也行。”洗澡要排队,蜜娘先拿了脏衣裳去河边洗,一同过去的还有盼娣和白梅。
“蜜娘,你打算什么时候打毛毡?”盼娣问。
“过些日子吧,最近我看东边的牧民好些都在打毛毡,等她们的牛马闲下来了我们去借也好借些。”蜜娘把湿衣裳从河里捞起,上面还是附着好些羊毛,她脱了草鞋卷起裤腿下了河,站在河中央把衣裳平铺在水里。
洗衣裳在河下游,离巴虎家不远,蜜娘说话声不大,但挡不住有人留着心。
“朝鲁说你今天没去拿牛奶,我给你送来。”巴虎提了个奶壶轻步走过来。
“你拿回去吧,我不喝了。”蜜娘没抬头。
盼娣跟白梅互看一眼,拎起湿淋淋的衣裳,托口说:“这里水有些浅,我们换个地方。”
巴虎感激地看她们一眼,等两人走远了,他蹲下来问:“怎么不喝了?”
“腻了。”蜜娘直起身看了眼巴虎家对面新扎的毡包,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你大嫂接走,我们毡包里味道不好,她有孕闻着难受。”
“还要麻烦你们几天,你也看到了,我被老东西监视着。”巴虎把奶壶放地上,“我放这儿了啊,你回去的时候记得带走。”
“等等!”
巴虎走得更快了。
“你再走一步我可就喊了。”蜜娘恨恨地威胁。
巴虎呼了一口气,顿步走了回来,眼角的擦伤已经结了层血痂,让他看起来更不像是个好人。
“今早你跟你爹打架我看到了。”
“我知道,散场的时候我看到你了。”巴虎摸了下眼角,“是不是觉得吓人?”
蜜娘没否认,她斟酌了下,隐晦地说:“我爹娘恩爱,手足和乐,爷奶也慈爱,我没见过这个架势。”
“我也只打过他,其他人我没动过手。”巴虎掀起眼皮看着蜜娘,“更不会打女人。”
蜜娘知道他的意思,巴虎这是在向她保证。但她不想让她的孩子生活在充斥着打架谩骂和仇视的家庭里,父与子,这是难以割断的关系。
“牛奶你拿回去,以后也别再送了。”蜜娘弯腰把水里的衣裳拎起来拧干水,背对着巴虎往岸上走。
巴虎心里一急,鞋也不脱,直接淌水过河追赶上小跑的姑娘,眼中带了点笑,“你跑什么?”
“你让开,我要回去了。”蜜娘想绕过他,但男人步步紧跟,她很是恼火地瞪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