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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正是往他这个方向,顾即就更是开心,正想喊他的名字,却发现林景衡只是一眼就把目光收回去,林景衡三个字顿时被扼杀在喉咙里。
林景衡只是单纯在打量这个新环境而已,压根就不想理他——顾即气馁的把探出去的半个身子收了回来,这时候他发现他也看不见林景衡了,他的视线被楼房凸出来的一道水泥砌成的阳台挡住了。
林景衡不是不理他,而是看不见他,再说,林景衡也不可能做把身体探出窗户的动作,他看起来家教像是很好的样子,这种行为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
顾即现在只能看到书写桌的一角,也勉勉强强能看见林景衡搭在窗台上的一只小拇指,他兀自傻乐的半天,想这是他一个人的小秘密,林景衡绝对不会知道自己住在这里。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让林景衡知道自己住在哪里,又看了一眼自己乱糟糟的家,好像又有点明白了。
发现了点小乐趣后,顾即就关了窗不再看,拿着扇子又继续慢腾腾的扇了起来,时间还早,顾即没事情可做,想到明天是星期一得上学,还不错的心情又更明朗了些。
顾即喜欢上学,虽然同学们都不太爱和他玩,但至少热热闹闹的,在家的时候,不是要面对凶狠的男人,就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发呆,无论哪一个都不好受。
如果他有朋友就好了,其他同学都有朋友,等他成功和新来的林景衡做了朋友后,应该就不会是孤零零一个人了吧。
顾即上学从来不迟到,今天也是一样,他是第二个到教室的,比他先到的是他们班的劳动委员。
二年级的时候,顾即也竞选过小组长,但只有一个新来的外地同学投他一票,那个同学一开始还愿意和他玩,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不搭理他了。
可能是和当地的孩子玩到一块去了吧,和他一起玩就不能和当地的孩子一起玩,他一个人哪里比得过那么多人,他要是外地同学,也选择当地的孩子。
劳动委员看到他,有点尴尬的样子,左右看没有人,好像在犹豫要不要和他打招呼,顾即心里有点开心,说了声,“早上好。”
顾即清晰的看着劳动委员的嘴巴动了动,他觉得这次很有可能得到一个相等的问候,可劳动委员没那将那句问好说出来,因为此时打扫卫生的两个同学已经到了。
顾即知道今天是听不到问好了,劳动委员紧紧闭了嘴巴不再看他,转向门口的同学,表情有愧疚还是什么的,顾即看不懂。
他走到自己的位子坐下,其实他有一个同桌——勉强算得上是他的朋友。
小孩子总是会莫名其妙对一个人产生敌意,一个接一个,然后抱成团。
顾即知道他们不喜欢自己是因为家里那个男人,而他们不喜欢自己的同桌是因为他的同桌是一个快一百斤的胖姑娘。
没有同学愿意和他们两个坐在一起,老师只能把他们两个安排在课室的最后面,于是两个同样被人嫌弃的人就变成了同桌。
顾即的同桌叫夏夏,是姓也是名,快上课的时候,夏夏才姗姗来迟,她太胖,每次走到学校都是气喘吁吁的,如果天气热,还要加个满头大汗。
夏夏从银河走过来——同学们都管课桌中间的过道叫银河,顾即也觉得名字很好听,但对于夏夏而言却是铁板烧上走路一样,因为通常这个时候,班里的同学就会像躲避瘟疫一样避着她,像是她身上的肉和汗是病毒,他们染上一点就能死了一样。
谁没有肉,谁没有汗啊,顾即站起来给好不容易走到桌位的夏夏让路,夏夏低着头走进去,能听见她急促的喘息声。
两个人都坐好,顾即想了想从书包里抽出手帕,低声对着夏夏说,“擦擦汗吧。”
夏夏吸吸鼻子点头接过,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