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刘太后坐在他身边,指了指对面的屋檐:你还是快点回去吧,有人找过来了。
扶游揉了揉哭得通红的鼻尖,平复好心情:我知道了。
他把碗还给刘太后,站起来,朝她行了个礼。
刘太后被他气笑了:你傻了?我已经不是太后了。
扶游垂下眼睛:习惯了。
他转身要走,刘太后却又喊住了他:扶游,等一下。她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在行宫的时候,这是不是你拿过来的?
扶游点点头:嗯,可是我跑掉了
刘太后笑了一下:可是这宫里除了你,谁还会做这种蠢事?
扶游低头。
要是旁的人,早就拿着东西到皇帝面前谢罪了,你还给我拿过来。
只是一块玉佩而已。
是啊,只是一块玉佩。对我来说,是家里人留下的唯一信物,对多疑的皇帝来说,又不知道是什么了。刘太后把东西收起来,你没事还是不要过来了,省得连累你。
我今天只是随便走才走过来的。扶游扯着嘴角,笑了笑,没关系,反正秦钩也经常迁怒我身边的人。
刘太后害怕会连累他,他恐怕也会连累刘太后。
都差不多,反正他们两个都差不多,已经没什么可以被拿来威胁的了。
*
扶游从刘太后宫中出来的时候,远处的鼓角声已经停了。
应该是祭天结束了,接下来秦钩还要移驾紫宸殿,接受群臣叩拜。晚上还要去怡和殿,大宴群臣。
难得秦钩不得闲,扶游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瞎逛,不用和他待在一起。
扶游在宫里逛来逛去,连午饭都没吃,就是不想回去。
如果说整个皇宫是一个巨大的牢笼,那么养居殿就是一个小一些的笼子。
同样是待在笼子里,他情愿待在不那么小的笼子里。
傍晚时分,扶游从后殿偏门回了养居殿,还是没回房间,就在后殿那棵梅花树下坐着,往树洞里投一个石头。
他靠着树干,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
*
就隔着几堵墙,养居殿门窗大开,门窗外涌入的寒风将暖意吹散,艳丽的红绸随着狂风乱舞,纠缠在一起。
秦钩还穿着祭天的礼服,盘腿坐在案前,面色阴沉得要滴水。
分明是普天同庆的大喜日子,侍奉的人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连呼吸都放轻了,都怕惹恼了他。
而秦钩抱着手,目光紧紧地盯着门外。
他在等扶游回来。
跟着扶游的暗卫说了,扶游终于从偏门回来了。
秦钩像猛虎一样眯了眯眼睛,眼神里都是极度危险的征兆。
他想到方才暗卫的禀报:扶公子先去了祭坛,被侍卫拦下来以后就走了。然后在西边宫道上走了两圈,路过刘太后宫中,喝了碗水,又去了藏经楼。在藏经楼附近绕了两圈,就去了镜明湖,在湖上的亭子里坐了半个时辰,然后在宫道上转圈
秦钩算是知道了,他就是不想回来,宁愿在外面吹风,连饭也不吃,就是不肯回来。
大典的时候,隔得虽然远,秦钩是看见他了。
但是那又怎么样?他不可能因为扶游在那里,就中断他要做的事情。
他给了世家一个耳光,接下来还会有要他们命的事情。
对,他是有一点私心,因为一种莫名的嫉妒,把皇后人选从容易掌控的晏拂云换成了晏知。
他知道,扶游不敢和晏知说话,也不敢和晏知接触,怕晏知被迁怒。可他越是这样,秦钩就越是恼火。
在扶游为了晏知给他下跪之后,怒火愈来愈烈。
秦钩就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