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你是嘴硬到底了?!二月初四,你打发人去甜水庵做什么去了?!背着哀家动手,谁给你这样大的胆子!”
赵贵妃哆嗦了一下,又听太后如此问来,必然是拿住了实在的证据,情知躲赖不过,索性走到太后身侧跪了,两手揉着太后的膝,娇声嗔道:“姑母,您就疼软儿这一次吧。软儿也是、也是为了姑母啊。”
赵太后怒极反笑:“为了哀家?你倒说说,如何是为了哀家?!”
赵贵妃抿了抿唇,说道:“姑母,软儿听闻皇上始终惦记着甜水庵里那位,如今竟还想接回宫中。这可怎么成呢?您才是咱们大周最尊贵的太后娘娘,她回来算怎么一回事?皇上将那太妃接回来,岂不是根本没把您放眼里?所以,软儿便想着不如早早打发了,也是免了日后的麻烦。”
赵太后斥道:“当真是糊涂!她如今已然失势,即便回宫又能怎样?!何必为了这么一个人,弄脏自己的手?!再则说来,你做事不干不净,藏头露尾,若是犯在了皇帝手里,又待如何?皇帝素来就不待见你,你还做出这样的事来,当真是觉着这贵妃做腻了?!”
赵贵妃将嘴一噘,嗔道:“我才不稀罕……”话说了一半,瞧见赵太后脸色森冷,又改了口:“姑母,有您老人家做主,谁敢动您侄女一下?皇上又如何,还不是要看您的脸色。”
赵太后对自己这个侄女,心里到底还是宠的,冷了半日的脸,终于绷不住了。
她叹了口气,说道:“原本,哀家是有意叫你做皇后的,可偏偏那时候皇帝才登基,朝廷局势不稳,少不得要向那班老臣退让一步。哀家想着,如你这两年里能先为皇帝诞下皇子,那哀家就扶持这孩子做太子,你当皇后也是顺理成章的事,那些人就再也无话可说了。然而,偏偏你是个不争气的,这些年你自己说,皇帝一月里见你几回?那淑妃家世容貌都及不上你,反倒恩宠优渥,压你一头,你也甘心?!”
赵贵妃听她提起这些,心中也是来气,身子一歪坐在地上,破坛子破摔道:“那嫔妾有什么法子?皇上不肯来,嫔妾总不能将他硬拉来……再说了,陆旻有眼无珠,就喜欢淑妃那矫揉造作、装模作样的病秧子,谁稀罕似的!”
赵太后压着气,一字一句说道:“软儿,这么些年,哀家当真是把你宠坏了,竟不知天高地厚!如今哀家尚能把持局面,你才有这份体面尊贵。待将来,哀家若一朝归西,就凭你今日的作为,皇帝能善待了你?你回宫去,闭门思过,没有哀家的旨意,不得外出。若哀家听见你又胡闹,必定不轻饶!”
赵贵妃虽不肯,但看朱蕊在旁使眼色,又见太后恼怒难平,晓得再说也是无益,只得道了告退,退了出去。
赵太后瞧着她远去,长叹了口气:“真正是个不中用的!哀家怎会有这么个侄女。”
朱蕊过来,替太后添了茶水,说道:“贵妃还年轻,俗语说,年轻气盛。太后娘娘仔细教导着,往后也好了。”
赵太后摇头道:“只怕是没这个功夫了。皇帝登基已有三载,膝下却无有子嗣。朝臣早已议论纷纷,并要皇帝再行选秀。软儿本就不得皇帝喜爱,后宫又有淑妃,如若再添了新人,往后局势如何,实在难说。哀家只想把她扶上后位,膝下再有个太子,赵家与刘家的子弟,将来也都稳当了。”
朱蕊说道:“娘娘思虑周全,但太后娘娘尚在春秋鼎盛之年,何必忧虑如此长远之事?再说,皇上到底是敬重着娘娘,看在您的面子上,也不会如何。”
赵太后又摇头不语,眸中泛出了些许复杂的颜色。
皇帝登基三载,朝廷局势已隐隐有了变化。
原本,朝中就有一党臣子,与她赵家不合。皇帝面上对她虽是言听计从,但处置朝政之时,总有不顺她意之处,却又办的合情合理,让她挑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