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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讷跳舞,丰腴的身体贴着陆讷煽情地扭动,老板解了围裙,给自己倒了半杯二锅头,坐苏二旁边,跟他一起瞧着跳舞的俩人,一个瞧女人,一个瞧男人。
女人已经迟暮,没有少女的明媚鲜妍,却有少女没有的历经沧桑后的风情。男人还年轻,眉眼英挺,一边嘴角邪邪地牵起,漫不经心又痞痞的坏,毫无顾忌大笑时又像调皮的大男孩儿,黑色眼睛里永远生机勃勃,永远像天空,清澈高远—
老板回头跟苏二碰个杯,说声“喝酒”,自己咪了一口,又回头深情专注地望着跳舞的女人。两人跳累了,回来座位,老板拍了下女人的屁股,女人嘻嘻一笑,坐到男人腿上,就着他的手干了杯里的二锅头。
陆讷跳了一场舞,浑身热腾腾地冒气,两眼像蒙上一层水膜,特别明亮。苏二瞧得心痒痒,本来还想慢慢来的,但激素水平高了,就有点儿想干坏事。面上不动声色,心里面盘算着怎么拐陆讷去酒店。结果陆讷那边儿电话就响了——
电话那头是陈时榆,陈时榆的声音听起来特别虚弱,说:“陆讷,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陆讷的神情一下严肃起来,不由自主地站起来,问:“怎么了,你现在在哪儿?”
陈时榆在电视台,自拍了陆讷的电影,他在电影公司的处境比从前好了点儿,公司也开始给他安排通告,今天就是去电视台录制一节目。因为没名气,节目编导为提高收视率,反正就是可着劲儿地折腾新人,大冬天的,又是下水就是吊威亚的,完了还要人表演一口气喝掉2.5升矿泉水的绝技。
这些年在外打拼,总是有一餐没一餐的,营养也跟不上,陈时榆的身体底子早坏了,录节目的时候就感觉不大好了,但好不容易得到这么个在电视里路脸的机会,硬撑着没吭声,等录完了节目,也没敢表现出一点异样,就怕被人说耍大牌。
陆讷到的时候,陈时榆已经面色如金,唇白如纸,但脊背依旧倔强地挺立着,眼神亮得吓人,像锋利的裁纸刀似的,有种义无反顾的决然。
陆讷大步走过去,叫了他一声,一边飞快地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到他身上。陈时榆有些迟钝地看了他一眼,心里的一口气泄了,整个身子立刻抖得跟风中蜡烛似的,两条腿也顿时软如面条,直往地上溜。陆讷眼疾手快地揽住他,用力撑起他的身体。
陈时榆颤抖着嘴唇虚弱地说:“对不起啊,我本来没想麻烦你的,但我实在不知道可以找谁——”
陆讷听得心里一酸,顿时想起那天他喝高了躺卫生间冰凉的地上,手上握着手机不知道可以打给谁的凄凉,嘴上骂着,“你这人就他妈事儿逼,这时候不打给我打给谁?先上医院!”
陈时榆微微挣扎了一下,“不上医院行吗?万一被狗仔看到,又乱说——”
陆讷有些生气,“你以为你小天王啊,人狗仔就靠着抖落你那些鸡零狗碎狗屁倒灶的事儿吃饭?”
陈时榆被陆讷说得有些难堪,苍白的脸微微涨红了脸,没吱声。
“上医院。”陆讷说一不二,架着陈时榆就往外走,抬头看见苏二才想起来——坏了,把这位大少给忘了,心里有点儿过意不去。
苏二倒是没生气,就那么看着他们,脸上甚至带点儿微笑,精致而淡然,透着股严格家教产生的修养,但笑容并没有到达眼底,只是像面具似的覆在脸上,陈时榆抬起眼,就对上两颗被冰碴子包裹着的眼睛,如同黑钻一般璀璨锋芒。
苏二淡淡地说:“我送你们去吧,这个点儿也不好打车。”
陆讷想了想,没拒绝。
苏二开车,陆讷和陈时榆坐后座,大约是身边有了可以依靠的人,陈时榆感觉踏实了点儿,闭着眼睛靠在陆讷肩上,一手无意识地紧抓着陆讷的手,冰凉的手心里都是汗水。陆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