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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迅速奔向卫生间,陈时榆还拍着门叫陆讷,苏二直接把门给踹开了,就见热腾腾的白雾中,陆讷光着身子叉着脚坐地上呢,龇牙咧齿的,见苏二把门锁给踹坏了顿时怒了,“你当演美国大片呢,哪儿都有纯洁无辜遭坏人绑架的小姑娘等着你去救?门都没锁你踹什么踹啊!你这人思想就欠缺战略高度。”
苏二气得心肝脾肺胃都一起疼了。
陆讷自己爬起来了,正准备套内裤呢,一只脚都伸进去了,忽然僵住,扭头看俩木桩似的杵在那儿的人,顿时把脸挂下来了,“怎么着,还想看你陆爷怎么穿衣服啊,都他妈给我滚出去。”
两个人默默地退出去,陈时榆还给小心地带上了门。
没一会儿,陆讷就出来了,洗完热水澡的他,显得很疲惫,没有骂人时那么精神抖擞,挥挥手说,“都走吧,我要睡觉了。放心,不会让你们在明天的报纸社会版上跟我打招呼的——”
两人一时都没有吭声,最后还是陈时榆先开口,“那你好好休息。”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陆讷的公寓,下楼。苏二坐进自己的布加迪,发动引擎,嗖一声就开出去了。陈时榆吸了吸将要留下来的清水鼻涕,紧紧地裹住身上单薄的西装,缩着脖子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把两人打发回去后,陆讷将自己摔在床上,摊开四肢,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摩托,他觉得自己像一条从深海里被捕捞上来的咸鱼,有些一直以来坚持的东西一点点,一涓涓,都流走了。
苏二洗了热水澡,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酒柜里拿出威士忌,倒了一点,走到面朝海景的落地窗边,喝了一口,酒精刺激到嘴上的伤口,微微的疼。他嘶地吸了口气,指腹轻轻地按了按嘴唇,忽然像想起什么,脸上不由自主地带出微笑,眼里溢出一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欢喜和温柔,一下子生动了整张略显阴沉桀骜的脸。
同样的夜晚,陈时榆的地下室在早春的天气里依旧冷得彻骨,他躺在吱嘎作响的弹簧床上,一手枕着脑袋,另一只手上,放到自己眼前,手里拿着那张已经发旧的游戏兑分券。已经是凌晨两点了,但他毫无睡意。白炽灯昏昏暗暗的光照在他的脸上,苍白而俊美,有一种交织着脆弱和疯狂的神经质的迷人气息。
第二十七章
陆讷一直睡到阳光掀眼皮,翻了个身,将脸埋枕头里,又给睡了半天才起来,拖着萎靡不振的脚步进了卫生间,挤牙膏,接水,刷牙,水刚沾上唇,就传了一阵微微的刺痛。陆讷皱眉,凑近镜子虚着眼瞧,发现嘴唇破皮了,忽然之间脑中就电闪雷鸣,陆讷的脸迅速风云变幻——次奥,陆讷现在要还不明白苏二的狼子野心,那他真可以找根裤腰带直接涅盘了!
然后,他就想起苏二的那些有意无意地触碰,那些当时让陆讷觉得莫名其妙又吃气的举动,一张脸迅速地充血,不是羞的,是羞愤,如同一只膨胀到极点的红气球,只要轻轻一戳,嘭,彻底爆发。回过神来他就开始满屋子找凶器——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盯着上面苏二的名字,陆讷顿时感觉全身汗毛都跟红*卫兵抄家似的全雄赳赳气昂昂地起来了。在接与不接来回拔河,手机铃声响太久,渐渐变得不耐烦起来,最终终于静音了,紧接着,外面忽然响起砰砰砰地敲门声,动静之大,让人以为里面有一具已经快发臭的尸体亟待收殓。
陆讷还以为是苏二的,板着一张思想者的脸,不情不愿地去开门。门一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戴着大大的黑框眼镜笑得路出一口白牙的眼镜兄周行。
眼镜兄见到陆讷的第一句话是,“陆哥,我来找你玩儿了。”
第二句话是,“陆哥,我们去吃好吃的吧。”
十分钟后,陆讷和眼镜兄坐在他楼下一条街上一个小馆子吃牛肉炖粉丝,陆讷问:“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