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易将人带到金丝楠御案。
在少女懵懂疑惑的眸光下,他往后退坐回御座,“把狐裘解下。”
“?”时月影斜了斜脑袋,小脸渐渐苍白,心里大约猜到了几分他的意图,装傻,“你分明刚才还训斥臣妾,说臣妾勾引你,要臣妾穿好外袍。”
“朕只说一遍,否则你父母、”
“......你就只会用这个威胁我。”她怔怔地看着他,控诉道,一双柔荑撑在裙侧,然后抿着唇,纹丝不动地与他对峙,维持着最后一丝的尊严。
他转动指节上的宽厚银戒,饶有兴致,在等她。
少女粉颊气鼓鼓的,心里到底虚。
“对你有用就成了。”他语气冰冷,神色也漠然,换了个姿势坐着撑着额侧,眸光始终定格在她身上,给人一种绝对不善罢甘休的气势。
她移开视线,一双柔荑解开狐裘玉扣,坠地。
外袍之下的茶白色软烟罗裙裳一丝不苟,剪裁比后宫任何女人的衣裳都更保守端庄,偏偏穿在她身上勾勒得精致华美。
她绝对有勾得君王荒废朝政的资本,元景行眼冒邪火。
所以。
不怪他到如今都狠不下心杀她。
他从御座上起身,“真以为朕很稀罕你么?等朕腻了,想把你送给谁就送给谁!”
兄长们不知去向,父母自身难保,她在宫里的处境,就是一个孤女。从前有他宠着她,她过着穷奢极欲的舒心日子。若他想欺负她,那么她一点反抗余地都没有。
“臣妾不敢这么想。”时月影看着满地狼藉,闪躲着头顶那道灼灼的视线。
这个人明明说着那么狠的话,偏偏倾身,鼻尖贴近她的额发轻闻,她一抬眸偏见他锐利的下颚线。
混杂着杀欲与别的琢磨不透的情愫。
“你总说厌恶我身上的香气,为何还要靠近呢?”时月影脱口而出,“这样难道不矛盾么?”她忍不住质问。
他不给她答案,粗粝手指再度缠上她裙裳细带。
春日午后,帝王御案,兽金炭火炉熄了,偌大的皇帝寝宫寒气袭人。
......
“朕说了,因为喜欢你的身子!”
他身体力行,用足一个时辰地回答她的问题。
最后,铁臂一揽先将御案上还会回魂的人抱到御座上。
时月影咬着指背,身子依然微颤,隐忍啜泣,一头青丝披散肩背,凌乱额发之下水眸湿润。
元景行也并未好到哪里去,他腰腹间的伤口又裂开了,纱布鲜血淋漓,也沾染了她的茶白色衣裙。
她缩在御椅中,扯过裙摆遮住双足,眸光静静地看着他。
他的伤口在渗血。
然而元景行似乎并不在意,依旧暴躁,胡乱用他自己的外袍擦拭手上血污,左右转身寻到她的狐裘,粗暴地扔她身上,“穿好!”
“......”时月影被砸得额头一沉,眼神又哀怨了几分。
他撕开染血的纱布,取来新的包扎,奈何纱布太短没法系紧,于是他如困兽一般左右寻着东西,一直到他看见时月影手中她那根湖蓝色细缎带。
他夺了去,缠绕在纱布上。
“你这样不知节制,伤口何时才能痊愈?”时月影抱着膝盖,下颌抵在手臂上,语气平静。
他回眸瞪他,“用你管?!你不就盼着朕死么?!”
“......”她被挤兑得没地站了。
他处理完自己的伤口披上衣袍,又去捡被他一股脑靠在地上的折子纸笔,如此一来又会牵动伤口。
时月影不禁腹诽,他简直是在自虐,这也是她不懂他的地方。
她下了御座,赤足踩在砖面